護盾邊緣的藍光還在閃,程知遙的手沒放下。吊墜懸在半空,星圖旋轉(zhuǎn)的速度越來越快,像被什么東西吸住了。
她能感覺到——不是用眼睛看,而是從骨頭里傳來的震動。那些平行世界的自己,全都在動。她們的手指、心跳、呼吸,全都和她同步。沒有誰先誰后,也沒有誰快誰慢。
就像一根線,穿過了無數(shù)個時空,把所有的“她”串在了一起。
倉仔浮在她肩頭,一動不動。像素小熊的身體開始輕微抖動,左耳水晶變成銀白色,持續(xù)亮著。屏幕上沒有字,只有一道道快速滾動的數(shù)據(jù)流,像是系統(tǒng)正在處理什么超負荷的信息。
紫色晶簇突然裂開。
一道光沖天而起,不是爆炸,也不是攻擊,更像是某種信號發(fā)射。那光芒是溫的,帶著一種熟悉的頻率,直接撞進她的意識里。
“圣花……”她喃喃。
這頻率她聽過。雨林里,種子散開那一刻;第218章玻璃艙室里,林夕留下的聲音;還有第226章她準備插入芯片時,左臂疤痕發(fā)燙的感覺——全都一樣。
這不是巧合。
晶簇內(nèi)部的紫光和吊墜上的星圖開始共鳴。金色的光線從地底蔓延上來,纏繞住紫色光柱,兩種顏色交織在一起,最后凝成一個圖案。
那個圖案,她見過。
機甲駕駛艙里的刻痕,血狼義眼投射的畫面,星軌權(quán)杖頂端的晶石紋路——全部重合了。
這是觀星庭的標記。
但又不完全是。
它更古老,更深,像是所有計劃的起點。
她的手指還在舉著吊墜,可身體已經(jīng)僵住。大腦像是被塞進了太多東西,記憶碎片亂飛。她看見自己小時候抱著吊墜睡覺,看見母親臨終前握著她的手說“別怕”,也看見雨林中銀色膠囊化作光點灑向大地。
這些畫面不是回憶,是驗證。
每一個節(jié)點,每一次選擇,都被記錄了下來。
“原來……”她咬牙,“我們都在做同一件事?!?/p>
就在這一刻,血狼的機械頭顱動了一下。
紅光閃了半秒,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你……們……都……是……實……驗……體……”
聲音很輕,像是卡帶的老錄音機。說完最后一個字,紅光徹底熄滅,再沒反應(yīng)。
但這句話被倉仔抓到了。
小熊腹部的屏幕猛地跳出一行字:【信號源追溯完成,來自觀星庭加密頻道#Ω-7,文件名:初代宿主培育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