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想讓溫穗從此絕口不提此事,也希望沈慕桉同樣守口如瓶。
溫穗懂賀霜的顧慮。
她本就不是熱衷周旋的人,滿心撲在研發(fā)上,對旁的事都興致缺缺。
更別說如今撞上這這種能毀掉名聲和前途的算計。
如果有的選,賀霜仍然想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繼續(xù)保持現(xiàn)在的生活。
溫穗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眉頭緊鎖:“沈先生已經(jīng)向霍家提出退婚。雖然他說是自己的錯,可你家小姐跟他同時缺席訂婚宴,這巧合也太扎眼了?!?/p>
巧合到一定程度,就變成有意為之。
霍老爺子何等精明,稍加琢磨便能窺破端倪。
助理顯然也想通了,頹喪地蹲在地上,煩躁地抓著頭發(fā):“在國外躲明槍,回了國還要防暗箭,這算什么事啊!”
這世上從不缺蠅營狗茍的小人,而賀霜身邊,一直危機四伏。
又過了半小時,護士推著仍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賀霜走出急診室,送入觀察室。
醫(yī)生說只要半小時后她能清醒,身體就無大礙。
隨即醫(yī)生找到助理,告知賀霜體內(nèi)檢測出違禁藥物成分,需要打吊瓶排毒,否則會殘留體內(nèi)損害健康。
助理眼眶瞬間泛紅,攥緊拳頭喃喃道:“我家小姐才十八歲。”
溫穗抿唇沉默。
是啊,賀霜明明還這樣年輕,卻早早遭受旁人一生都未必經(jīng)歷的苦楚。
“你通知賀家吧,”溫穗開口,“那兩個酒店職員失蹤,警方遲早介入,早點讓賀董他們知道,也好提前商量對策。”
助理應(yīng)了聲,走到一旁給賀董事長打電話。
又過半小時,賀霜生命體征平穩(wěn),緩緩醒轉(zhuǎn)。
溫穗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輕聲道:“項目先放一放,好好休息陣子。賀家應(yīng)該很快會派人來照顧你。”
誰知賀霜聞言毫無波瀾,反而平靜得近乎漠然:“他們不會來的?!?/p>
那語氣里對家人的疏離,像一潭不起漣漪的死水。
這是賀霜的家事,溫穗沒有多問。
等她吊瓶打完,溫穗吩咐助理準備些流食。
而上面得知賀霜住院的消息,趕緊派陳院士的學生過來詢問情況。
賀霜身心俱疲,應(yīng)付幾句后,潦草喝了兩口粥便就睡去。
剩下的事交給助理和陳院士學生,溫穗幫她蓋好被子,轉(zhuǎn)身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