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查不到的事,我未必能查到?!?/p>
溫穗沒有把話說死,留了余地。
賀霜猛地轉(zhuǎn)過頭,直視她的眼睛:“你可以動用陸家的力量?!?/p>
而且,溫穗的身份比她更方便行事。
既然暗處的人已經(jīng)盯上賀家并動了手,賀家內(nèi)部的人反倒不好輕舉妄動,可外人卻能放開手腳。
想必,賀董也是這個意思,否則不會默許溫穗出入賀家祠堂。
溫穗輕輕抿唇,應聲:“嗯?!?/p>
祠堂里香燭燃得正旺,裊裊煙氣纏繞著梁上的匾額,在空氣里洇出一片沉悶的死寂。
程永哲從外間走進來,黑色中山裝的袖口沾了點灰,見溫穗和賀霜站在靈前,便低聲對賀霜道:“賀董讓你去偏廳一趟?!?/p>
賀霜沒動,只盯著遺照里的人:“知道了?!?/p>
等程永哲走遠,她才轉(zhuǎn)頭對溫穗說:“麒臻項目的資料在我個人實驗室里,密碼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要是上面催得緊,你先拖著,我這邊穩(wěn)住了就回京城?!?/p>
溫穗點頭。
她清楚這份信任的重量。
把核心協(xié)議交出來,無異于將賀家在合作中的主動權(quán)分一半給她。
葬禮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溫穗便準備回京城。
飛機駛?cè)朐茖忧埃仡^望了眼陰雨里的城市,看云層漫過機翼。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中午,溫穗如約來到和陸與深約好的餐廳。
陸與深已經(jīng)到了,他妹妹也在。
女孩額頭上的傷好了很多,只是性子依舊怯生生的,不太敢說話。
“姐姐,謝謝你那天幫忙?!标懪c深見她進來,當即站起身,對她露出一個明朗的笑。
“舉手之勞。”溫穗坐下,看向那女孩,“你妹妹怎么樣了?”
“好多了,謝謝姐姐關(guān)心?!标懪c深連忙答道,“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養(yǎng)養(yǎng)就好。”
席間氣氛有些沉悶。
陸妹妹很少說話,只是低著頭安靜吃飯。
陸與深偶爾會湊過來,問些溫穗工作上的事,眼睛亮晶晶,像揣著滿肚子的好奇,溫穗都耐心一一作答。
快吃完時,溫穗抬眼看向他,狀似隨意地問:“前陣子商場里,你和賀懷康差點吵起來,怎么后來在機場又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