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呢,便見王桂與幾個監(jiān)生從后趕上,瞧到舜鈺,滿臉興沖沖怪笑:”你還不趕緊的,前頭可有場好戲看,花含香來真格的了,攔住徐藍在表白嘞?!?/p>
舜鈺目瞠口呆,這又是鬧的哪一出鳳求凰。
花含香實則名喚花逸少,府上擅制香,在京城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門戶,上至宮內(nèi)后嬪,下至寒貧陋室,但凡用香,皆是他家出,都稱他家是“花間飄香“,有錢有勢的很。
這花逸少五代單傳,且體弱多病,遂按老法,將他扮成女孩兒來養(yǎng),裙羅釵黛十年才恢復(fù)男兒本樣,哪想他卻徹底移了性情,真當(dāng)自個是女兒身了。
轉(zhuǎn)眼舜鈺幾個瞧前路已是里三層外三層,圍個水泄不通,這便是有七情六欲饒通病,好熱鬧,喜觀他人愛怨情癡的好戲,監(jiān)生素日讀書吃飯睡覺,日子過得原就枯燥無聊,但凡遇到這種事兒,比平常熱更激動幾分。
王桂嘴里嚷嚷,鄔勇已在前頭占據(jù)絕佳好位,顧不得一眾監(jiān)生嗔怨罵斥,撥云挖日般強擠至最前頭,回看舜鈺拉了幾步遠,又伸長手臂將她奮力拉拽,再推出,終氣喘吁吁的得見日。
前九曲廊橋白玉欄,一汪碧池漣漪萬點,蓮葉如蓋,珠滾晶瑩,叢綠間已有荷尖角顫露。
橋上二人,一武一文,徐藍衣繾隨風(fēng),容顏濃墨重彩,雖還年輕,那站姿威武,盡顯陽剛凜冽。但你瞧那花含香,卻是男中一抹柔,靨襯朝霞,眼澄嫩水,穿身淺綠直裰,竟敷薄粉,施胭脂,花露香油味飄,若不辨雌雄,倒覺此良辰美景,武將佳人怎可虛度?
花含香一開口,驚慫眾人:“元鎮(zhèn)此刻陪我睡一回去吧?!?/p>
“妖。。。。。。。。妖孽!“鄔勇吃了舜鈺盤里的燒鵝肉,的話也覺油膩膩的。
徐藍臉色一沉欲呵叱,驀得瞧到娘炮也在圍觀群眾里,倒不急了,想想淡道:”可是癡話,青白日,朗朗乾坤,午飯才吃不多時,怎就好閉眼睡覺?我是無甚困意?!?/p>
花含香平日里把徐藍死磨硬纏,從未見他正眼瞧人,此時倒愿意同他言語往來,頓時喜出望外,眼波橫流勾引:”我癡你卻最癡,難道上了床就沒旁事,非要閉眼睡覺不可么?“
一眾驚呼吸氣,淫言浪語實在不堪入耳,罪過罪過。
徐藍眉間凝起一道川,噙起嘴角冷笑:”我倒不知,人若不睡覺,去床上作甚,你若出來,我陪你上床就是。“
一眾面面相覷,皆頜首會意,莫看這徐藍大將之后,魁偉身姿,卻原來還未沾過情愛,竟不懂鵝梨帳香事,委實。。。。。。。難得啊。
但聽花含香妖妖癡癡地不信:“你乃大家鼎族后輩,又何等聰明,豈會不曉得?不過故意把我詐呆,此事我縱膽如心似火,也不敢眾目睽睽下與你細,不如去房中講與你聽為好?!?/p>
語畢,即朝徐藍綿綿軟軟挨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