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君嗎?”柳生推了推眼鏡,語氣一絲不茍,“大約一小時前,我看到他朝著舊球場方向去了,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p>
“puri~”仁王懶洋洋地靠在墻上,玩著自己的小辮子,“說不定是練習‘紅眼模式’失敗,躲起來生悶氣呢。”他的語氣帶著慣有的戲謔,但眼神里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
沒有得到確切位置,柳和凌羽真繼續(xù)尋找。他們檢查了柳提到的幾個偏僻球場,都空無一人。天臺上也只有呼嘯而過的熱風。社辦后的樹林里寂靜無聲。
就在柳蓮二準備調整搜索策略時,凌羽真忽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隱約的、非常有規(guī)律的擊球聲從更遠處、一個幾乎被灌木叢完全遮擋的廢棄練習墻方向傳來。
“那邊?!绷栌鹫媸疽?。
兩人撥開茂密的枝葉,眼前出現(xiàn)了一小片被遺忘的角落。一面斑駁的練習墻前,切原赤也正背對著他們,滿頭大汗,海帶般的頭發(fā)都被浸濕了,緊緊貼在他的額頭上。他正瘋狂地對墻擊球,每一球都蘊含著極大的力量,嘴里還不停地念念有詞:
“可惡……為什么就是控制不好……一定要打敗你……立海大……絕無死角……”
他的腳邊,散落著好幾個網球,顯然已經練習了很長時間。
柳蓮二看著切原的背影,數據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他清楚切原的努力和壓力,但這種獨自悶頭苦練、甚至缺席集體訓練的方式,并不可取。
凌羽真沒有立刻上前,他安靜地看著切原近乎自虐般的練習,看到了那揮拍動作中蘊含的焦躁、不甘以及深埋的強烈斗志。這個立海大的小惡魔,內心遠比他表現(xiàn)出來的要敏感和執(zhí)著。
柳蓮二輕輕咳嗽了一聲。
切原猛地回頭,猩紅的眼眸中充滿了被打擾的暴戾,但在看清來人是柳蓮二和凌羽真后,他眼中的紅色迅速褪去,變回了原本的綠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和心虛。
“柳……柳前輩?!還,還有冰帝的……”他下意識地把球拍藏到身后,像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
“切原,”柳蓮二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缺席部活,違反規(guī)定。解釋?!?/p>
切原赤也低下頭,攥緊了拳頭,聲音悶悶的:“我……我只是想自己多練一會兒……那個回球,總是打不好……”
“訓練計劃是整體的一部分?!绷彾Z氣嚴厲起來,“擅自行動,打亂的是整個團隊的節(jié)奏。真田副部長很生氣?!?/p>
切原的身體抖了一下,顯然對真田的怒火心有余悸。
凌羽真這時才開口,語氣平和,聽不出責備:“追求變強是好事。但網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立海大的強大,在于團隊。你的前輩和隊友,都是你可以依靠和請教的對象?!彼脑掽c到為止,卻讓切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柳蓮二。
柳蓮二接收到凌羽真話中的含義,順勢說道:“現(xiàn)在,立刻回去向幸村部長和真田副部長說明情況,并接受處罰。今天的訓練量,加倍。”
“……是?!鼻性诡^喪氣地應道,撿起地上的網球,跟在了柳和凌羽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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