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過后的周末,陽光暖融融地透過窗戶,灑在彌漫著飯菜香氣的凌羽家廚房里。凌羽真的母親,凌羽晴美,一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女性,正系著碎花圍裙,在灶臺前忙碌著。
“小真!比賽辛苦啦!媽媽真抱歉由于工作原因不能為你去現(xiàn)場加油,媽媽今天做了你最愛的照燒雞排和味增湯哦!”晴美女士的聲音輕快活潑,像唱歌一樣,“哎呀!糟糕!”她突然驚呼一聲,拿起見底的醬油瓶晃了晃,“醬油沒有了!媽媽真是糊涂了!”
正在客廳看網(wǎng)球雜志的凌羽真聞言抬起頭,放下書本站起身:“沒關(guān)系,媽媽,我去買吧?!?/p>
“真的嗎?那太好了!麻煩小真啦!就去街角那家‘佐藤便利店’就好,快點回來哦,飯菜馬上就好!”晴美女士雙手合十,抱歉地笑了笑,眼角泛起溫柔的細紋。
“嗯。”凌羽真點點頭,穿上外套,拿了錢包便出了門。
傍晚的街道寧靜而愜意,夕陽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邊。凌羽真快步走向不遠處的便利店。就在他快要走到店門口時,目光卻被便利店旁邊那個狹小、堆滿各種舊書雜志的報刊亭吸引了。
一個穿著松松垮垮的僧侶風(fēng)格衣服、踩著木屐、頭發(fā)亂糟糟的中年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報刊亭最里面的角落。他背對著街道,手里緊緊攥著一本封面色彩極其鮮艷、標題曖昧不清的雜志,正探頭探腦地跟攤主老大爺壓低聲音說著什么。
凌羽真本不欲多事,正準備走進便利店,卻聽到了那個中年男人懊惱的嘀咕聲:“哎呀呀,老板,通融一下嘛,就差一百日元啦!下次,下次一定補上!”
攤主老大爺無奈地擺手:“南次郎先生,你都‘下次’多少次了?不行不行,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南次郎?這個姓氏讓凌羽真的腳步頓住了。他再次看向那個背影邋遢的男人,心中一動。難道……
他不動聲色地走近了幾步,恰好能看到那個男人的側(cè)臉。雖然不修邊幅,但那眉宇間的輪廓,那種玩世不恭卻又隱隱透著不凡的氣質(zhì)……再加上“越前”這個姓氏……一個傳說中的名字瞬間劃過凌羽真的腦?!角澳洗卫?!那個被譽為“武士”、傳奇般的網(wǎng)球選手!
此時,越前南次郎也注意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凌羽真。他先是嚇了一跳,做賊心虛般想把雜志藏到身后,發(fā)現(xiàn)藏不住后,干脆破罐子破摔,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張胡子拉碴、卻帶著幾分滑稽和狡黠的臉,用一口關(guān)西腔怪腔怪調(diào)地說:“喂喂喂,少年,偷看是不對的哦!阿叔我可是在辦正經(jīng)事!”
凌羽真:“……”他看著南次郎手里那本封面女郎衣著清涼的雜志,實在無法將“正經(jīng)事”這三個字與之聯(lián)系起來。
他平靜地從錢包里拿出一枚一百日元的硬幣,遞向報刊亭老板:“老板,他的錢,我付了?!?/p>
老板愣了一下,接過硬幣,聳聳肩:“好吧好吧,南次郎先生,這次算你運氣好?!闭f著,把包好的雜志遞給了南次郎。
南次郎一把搶過雜志,迅速塞進寬大的衣袍里,然后才轉(zhuǎn)過身,叉著腰,上下打量著凌羽真,眼神里充滿了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哦呀哦呀?這位帥氣的小哥,很面生嘛?怎么,認識阿叔我?”
凌羽真微微頷首,語氣依舊平穩(wěn),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意:“如果我沒認錯,您就是越前南次郎先生?!?/p>
“哇??!”南次郎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手舞足蹈地否認,“不是不是!你認錯人啦!阿叔我叫……叫北次郎!對!北次郎!才不是什么傳說中的武士呢!那種大人物怎么會蹲在這里買……咳咳,買養(yǎng)生雜志呢!”他眼神飄忽,明顯底氣不足。
凌羽真看著他那夸張的表演,沒有戳穿,只是淡淡地說:“是嗎。那可能是我認錯了。告辭?!彼D(zhuǎn)身準備走進便利店。
“喂喂!少年郎!”南次郎卻叫住了他,搓著手,笑嘻嘻地湊過來,剛才的否認仿佛從未發(fā)生,“不管你是不是認錯了,謝謝你的100日元啦!阿叔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嘛!看你小子骨骼清奇,是個打網(wǎng)球的好材料??!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讓阿叔我指點你兩招?保證比你現(xiàn)在的教練厲害一百倍哦!”
凌羽真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南次郎。這位傳說中的網(wǎng)球巨星,此刻就像一個推銷劣質(zhì)商品的江湖騙子,但那雙看似不正經(jīng)的眼睛深處,卻偶爾會閃過一道如鷹隼般銳利的光芒。
“多謝您的好意?!绷栌鹫娑Y貌地拒絕,“不過,我目前有需要挑戰(zhàn)的目標?!彼肫鹆耸众?,想起了幸村精市,也想起了那個戴著FILA帽子的驕傲少年。
“挑戰(zhàn)的目標?”南次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神變得玩味起來,“哦~是手冢家的小子?還是立海大那個生病的小家伙?或者是……我家那個臭小子?”他提到“我家那個臭小子”時,語氣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嫌棄和驕傲的復(fù)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