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網(wǎng)球部,部長辦公室。
厚重的紅木門在身后輕輕合上,隔絕了外面訓練場的喧囂。夕陽的余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為室內(nèi)鍍上一層暖金色,也映照出跡部景吾挺拔的背影。他正站在窗前,俯瞰著網(wǎng)球場,手指無意識地輕撫著淚痣。
“坐?!臂E部沒有回頭,聲音帶著一貫的威嚴,卻比平時少了幾分凌厲。
凌羽真依言在辦公桌對面的扶手椅上坐下,姿態(tài)依舊沉穩(wěn)。他知道跡部為什么叫他來,校園里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不可能不傳到這位掌控欲極強的部長耳中。
跡部轉(zhuǎn)過身,銳利的目光落在凌羽真身上,像是要將他從里到外審視一遍。他走到辦公桌后,優(yōu)雅地坐下,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
“凌羽,”跡部開門見山,語氣聽不出喜怒,“校園論壇上的傳聞,是怎么回事?”他沒有具體指什么,但彼此心知肚明。
凌羽真迎上跡部的目光,臉上沒有任何慌亂或?qū)擂?,只有一絲淡淡的無奈。他平靜地開口,聲音清晰而穩(wěn)定:“跡部,那是個誤會。”
“哦?”跡部挑眉,示意他繼續(xù)。
“昨天訓練中途,我去找慈郎?!绷栌鹫嫜院喴赓W地陳述事實,“他在老地方睡著了。我試圖叫醒他時,他……可能在夢里遇到了什么,比如蛋糕,”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點難以察覺的窘迫,“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脖子?!?/p>
他沒有詳細描述那個“碰”的具體過程和觸感,但以跡部的洞察力,結合論壇上那張模糊照片所指的位置,足以想象出大概。
辦公室里安靜了一瞬。跡部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像是想笑,又強自忍住,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抬手揉了揉眉心。
“慈郎那個不華麗的家伙……”跡部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無力感,“所以,所謂的‘吻痕’,是那只睡綿羊的牙???”
“更準確地說,可能只是牙齒輕輕硌了一下,加上一點……口水。”凌羽真客觀地補充,耳根微微泛紅,但表情依舊維持著鎮(zhèn)定,“痕跡很淺,幾乎看不見,是拍照角度和同學們的想象力讓它變得夸張了?!?/p>
跡部終于忍不住,低笑出聲,搖了搖頭:“啊嗯,本大爺?shù)故菦]想到,冰帝的‘冰山王子’會以這種方式登上校園八卦頭條。”他頓了頓,目光重新變得嚴肅起來,“不過,凌羽,你應該知道,這種無謂的傳聞有時會影響隊伍形象,尤其是在大賽前夕?!?/p>
“我明白。”凌羽真點頭,“如果需要,我可以出面澄清。”
“澄清?”跡部靠回椅背,指尖輕點桌面,“你打算怎么澄清?告訴所有人那是芥川慈郎睡覺時咬的?”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嘴角抽搐,“恐怕只會越描越黑,讓傳聞變得更加……離奇?!?/p>
凌羽真也沉默了。確實,真相聽起來比緋聞更像天方夜譚。
“不必理會。”跡部最終做出了決定,語氣恢復了帝王的從容,“流言止于智者。這種無稽之談,過幾天自然就消散了。你越是鄭重其事地解釋,反而顯得心虛。保持你一貫的樣子就好,訓練、比賽,用實力說話?!?/p>
“是,前輩。”凌羽真松了口氣。跡部的處理方式和他預想的差不多,冷處理是最佳選擇。
“至于慈郎……”跡部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看來對他的訓練量還是太輕了,才有精力在訓練時間做夢吃蛋糕。明天的訓練菜單,本大爺會親自為他‘加餐’?!?/p>
凌羽真在心里為即將遭殃的慈郎默哀了一秒鐘,但并沒有求情的意思——那家伙確實該長點記性。
“好了,沒事了。”跡部揮揮手,“回去訓練吧。記住,全國大賽才是我們現(xiàn)在的焦點?!?/p>
“是?!绷栌鹫嫫鹕恚⑽⒕瞎?,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后,跡部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逐漸沉落的夕陽,終于不再掩飾臉上的笑意,搖了搖頭。
“真是……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
剛從辦公室出來,冰帝網(wǎng)球部的所有部員都有意無意的瞟了過來。忍足侑士靠在墻邊,用毛巾擦拭著鏡片,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時不時掃過正在安靜喝水的凌羽真。鳳長太郎和日吉若在遠處練習對打,但眼神也忍不住往這邊瞟。就連一向嚴肅的宍戶亮,在系鞋帶時都多看了凌羽真幾眼。
最沉不住氣的自然是向日岳人。他像只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貓,圍著凌羽真轉(zhuǎn)了兩圈,終于忍不住,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但足以讓附近幾個人聽見:
“喂,凌羽!論壇上說的是真的嗎?”他擠眉弄眼,臉上寫滿了八卦,“跡部叫你干什么的?你真的……有情況了?那個痕跡……”他做了個曖昧的手勢,指向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