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住院的消息,如同一聲悶雷,在立海大網球部內部悄然炸響,盡管高層試圖封鎖消息,但部長長時間缺席訓練,那種無形的空缺和壓抑的氣氛,終究無法完全掩蓋。
訓練場上,往日里嚴謹有序的氛圍變得格外凝重。擊球聲依舊響亮,腳步依舊迅捷,但每個人的眉宇間都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霾。真田弦一郎的訓練要求比以往更加嚴苛,近乎殘酷,他像一座沉默的火山,用近乎自虐的訓練強度來壓抑內心的焦慮和擔憂,也以此鞭策著所有隊員。任何一絲懈怠都會引來他雷霆般的呵斥。
最先忍不住的是切原赤也。在一次基礎練習中,他因為心神不寧連續(xù)失誤,真田的怒吼立刻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切原!集中精神!你的腳步慢得像蝸牛!這個樣子怎么迎接全國大賽?!”
切原猛地停下動作,海帶般的頭發(fā)都似乎因為煩躁而炸開。他用力攥著球拍,猛地抬起頭,猩紅的眼眸直視著真田,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副部長!幸村部長到底怎么了?!他為什么一直不來訓練?!他是不是生病了?!很嚴重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像子彈一樣射出,打破了訓練場壓抑的寂靜。所有隊員都停下了動作,緊張地看向真田。
真田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帽檐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神,但緊抿的嘴唇和繃緊的下頜線顯示他正極力克制著情緒。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切原赤也!部長的安排不是你該過問的!你的任務就是訓練!訓練!再訓練!拿出你全部的實力和專注!這才是對部長最好的支持!現在,立刻給我繞場二十圈!跑不完不準休息!”
“可是副部長——!”切原還想爭辯。
“三十圈!”真田的聲音如同寒冰,斬釘截鐵。
切原咬緊牙關,眼中的紅色更盛,充滿了不甘和委屈,但他不敢再違抗盛怒下的真田,只能狠狠跺了跺腳,轉身像發(fā)泄一樣瘋狂地沖上了跑道。
真田看著他的背影,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然后轉向其他隊員,聲音恢復了冷硬:“繼續(xù)訓練!不要分心!”
訓練在一種更加沉悶和緊張的氣氛中繼續(xù)著。
訓練結束后,切原沒有像往常一樣和丸井他們打鬧,而是獨自一人抱著球包,悶悶不樂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滿腦子都是幸村部長蒼白的臉和真田副部長嚴厲卻難掩疲憊的眼神。他感覺自己被排除在外,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被蒙在鼓里,這種無力感讓他煩躁不堪。
電車到站了,他只是機械地下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坐過站了,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凌羽真。冰帝的凌羽真正站在街頭網球場旁邊的自動販賣機前,似乎剛買完水。
切原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沖了過去。
“凌羽前輩!”切原的聲音帶著急切,甚至忘了平時的禮節(jié)。
凌羽真聞聲轉頭,看到是切原,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恢復了平靜?!扒性?,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