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17訓練營,黃昏時分
夕陽將訓練場的影子拉得很長,凌羽真剛剛結束一組高強度的反應速度訓練,正用毛巾擦拭著汗水。周圍的營員們三三兩兩地走向食堂或宿舍,空氣中彌漫著訓練后的疲憊與松弛。
就在這時,訓練營的廣播突然響起,打破了黃昏的寧靜:“通知:冰帝學園,凌羽真。立刻到主教練辦公室報到。重復,冰帝學園凌羽真,立刻到主教練辦公室報到。”
廣播里的聲音冰冷而不帶感情,卻讓整個訓練場瞬間安靜了一瞬。無數道目光瞬間聚焦在凌羽真身上,帶著驚訝、疑惑,甚至是一絲敬畏。被主教練三船入道直接點名召喚,這絕非尋常事,往往意味著極端的賞識,或是……極端的考驗。
凌羽真動作一頓,平靜地放下毛巾,眼神中沒有絲毫慌亂,只有一種“終于來了”的了然。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在眾人復雜的目光注視下,邁步朝著那座象征著訓練營最高權力的小屋走去。
敲開門,辦公室內光線昏暗,彌漫著濃郁的煙酒氣味。三船入道如同盤踞的猛虎,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掃過走進來的凌羽真。
“哼,小子?!比氲赖穆曇羯硢《錆M壓迫感,“在這里玩過家家游戲,膩歪了吧?”
凌羽真站定,微微躬身:“三船教練?!?/p>
三船入道扔過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只有一個潦草的地圖箭頭,指向訓練營后方那險峻的、被云霧籠罩的山峰。“收拾東西,十分鐘后,從營地后門滾出去。爬到山頂。那里,才有真正能磨礪你這把刀的磨刀石。”他頓了頓,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別死在半路上,浪費了老子看人的眼光。”
沒有解釋,沒有鼓勵,只有命令和近乎殘酷的期待。這就是三船入道的風格。
“是。”凌羽真沒有任何猶豫,撿起紙條,再次躬身,然后干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他明白,這是通往更高層次的通行證,也是更為嚴酷的試煉。
當凌羽真背著一個輕便的行囊,走到訓練營偏僻的后門時,卻意外地看到了幾個身影等在那里。夕陽的余暉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邊。
站在最前面的,是氣場狂放、披著外套的平等院鳳凰。他雙手抱胸,眼神桀驁地看著凌羽真,嘴角咧開一個帶著野性的笑容:“喂,小子!總算被那個老鬼看上了嗎?后山那地方,可不是你現在這種軟綿綿的網球能待的!別哭著鼻子滾回來!”
他的話語充滿挑釁,但眼神深處,卻是一種對“同類”的認可和期待。
身旁是氣質冷峻的德川和也,他對著凌羽真微微頷首,言簡意賅:“后山,是地獄,也是階梯?;钪貋怼!痹捳Z冰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越智月光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他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凌羽真,微微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那是來自冰帝前代帝王的無聲信任。
入江奏多和大曲龍次也在一旁。入江推了推眼鏡,笑容依舊溫和,卻多了幾分鄭重:“凌羽君,要好好享受三船教練的‘特別指導’哦~我們會期待你脫胎換骨的樣子?!贝笄埓蝿t別扭地哼了一聲,扔過來一小包壓縮餅干:“山上沒吃的,別餓死了,小子。”
看著這幾位站在U-17高中生頂點的前輩,凌羽真心頭涌上一股暖流。這些平日里或冷酷、或狂傲、或難以捉摸的強者,此刻卻用他們各自的方式,來表達對一個后輩的送別與期許。這是一種超越了學校界限的、對強者的尊重。
凌羽真停下腳步,面向眾人,鄭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謝各位前輩一直以來的指教與關照?!彼穆曇羟逦\懇,“平等院前輩的霸道,德川前輩的堅持,越智前輩的引領,入江前輩、大曲前輩的切磋……每一份經歷,都讓我受益匪淺。后山之路,我會走下去。絕不會辜負諸位的期待。”
他沒有說太多煽情的話,但這份鞠躬和簡潔的感謝,卻比千言萬語更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