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結束后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冰帝學園網球部迅速回歸了日常嚴謹而高強度的訓練節(jié)奏,但某些細微的變化,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漣漪,悄然擴散。
訓練場上,凌羽真依舊是那個沉穩(wěn)可靠的基石。他的訓練一絲不茍,對后輩的指導耐心嚴格,尤其是對凱爾·王,要求愈發(fā)嚴苛。凱爾雖然嘴上偶爾還會抱怨,但執(zhí)行指令時卻再無半分折扣,眼神中的桀驁也逐漸被一種更為沉靜的專注所取代。合宿的經歷,尤其是與西奧多那場未分高下的對決,像一根刺,激勵著他變得更強。
而芥川慈郎,似乎比以往更粘凌羽真了。他依舊會在訓練間隙打瞌睡,但只要凌羽真在場邊指導新生,他往往就會抱著球拍湊過去,挨著凌羽真坐下,也不說話,就是安靜地陪著或者偶爾發(fā)出小小鼾聲。有時凌羽真結束訓練稍晚,總能看到慈郎強撐著困意,在場邊椅子上點頭如搗蒜地等他。
“慈郎,困了就先回去?!绷栌鹫娴跓o數(shù)次這樣說。
“不要……等真醬一起……”慈郎揉著眼睛,聲音含混,卻帶著不容拒絕的依賴。這是合宿之后慈郎忽然換的稱呼,凌羽真覺得只要慈郎開心就好,也沒有過分在意一個稱呼。
凌羽真對此只是無奈地搖搖頭,然后會加快收拾的速度,或者干脆把外套披在幾乎要睡著的慈郎身上。他隱約能感覺到慈郎那份未明言的心意,如同羽毛輕輕搔過心尖,但他選擇暫時不去點破。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全國大賽。他將那份來自藤原汐里的禮物妥善收好,并未拆開,仿佛那只是合宿記憶的一個具象符號,暫時封存。
跡部景吾將一切看在眼里,銳利的眼神中偶爾會閃過一絲了然。他并未干涉,只是在對戰(zhàn)安排上,更加注重激發(fā)每個隊員的潛力。冰帝這臺戰(zhàn)車,正朝著全國大賽的目標,更加精密地運轉著。
立海大附中則籠罩在一種更為肅穆的氛圍中。合宿的刺激,讓“鐵血”二字更加深刻地烙印在每一個正選心中。
變化最大的是切原赤也。他不再動輒叫囂著“擊潰你”,訓練時沉默了許多,眼神中的狂躁被一種近乎自虐的專注所取代。他瘋狂地加練,尤其是基礎技術和控球,常常是最后一個離開球場的人。真田的呵斥依舊頻繁,但其中蘊含的怒其不爭,漸漸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期待。幸村精市則用他特有的方式引導著切原,偶爾的點撥,總能切中要害。
青春學園網球部的場地被夕陽染成溫暖的橘紅色,但場上的熱度卻絲毫不減。地區(qū)預選賽的號角已然吹響,青學正選們的身影在球場上快速移動,汗水在夕陽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喂喂,越前!你的腳步再快一點!想要打出‘旋風扣殺’,滯空時的平衡是關鍵!”桃城武一邊大聲指導,一邊利落地揮拍,打出一記強勁的抽擊。
“Madamadadane?!痹角褒堮R壓了壓帽檐,眼神專注,腳下步伐瞬間加快,輕松追上回球,反手一記干凈利落的直線,“桃城前輩,你的反手區(qū)域空隙太大了?!?/p>
“臭小子!看我的JackKnife!”桃城哇哇大叫著跳起,引來不遠處正在練習網前截擊的菊丸英一陣笑聲。
“哈哈,阿桃又被小不點教訓了喵~”菊丸靈活地一個“特技擊球”,將大石秀一郎打來的高球巧妙地截擊過網,“大石,這邊這邊!”
“英二,注意節(jié)奏,不要沖得太猛?!贝笫练€(wěn)地提醒,手上卻精準地將球喂到菊丸最舒服的位置。這對黃金搭檔的默契,在一次次練習中愈發(fā)醇熟。
河村隆在另一片場地進行著力量訓練,他每一次揮拍都伴隨著充滿氣勢的“Burning!”,雖然對面沒有對手,但他認真的態(tài)度仿佛在應對全國級的強敵。不二周助則與乾貞治進行著對打,場面看似平和,卻暗流涌動。
“不二,這球會飛向你的反手位外側30厘米處,旋轉強度為3。5?!鼻屏送蒲坨R,數(shù)據(jù)精準。
“呵呵,貞治的數(shù)據(jù)還是這么可靠呢?!辈欢⑿χ?,手腕卻有一個極其隱蔽的動作,球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精準地落在乾預測位置的相反方向,“不過,網球有時候并不完全遵循數(shù)據(jù)哦。”
乾立刻在本子上飛快記錄:“……不二的反擊概率修正,新增變量:隱蔽手腕動作,軌跡欺騙性+1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