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集結在校門口熱鬧的討論著接下來要吃什么,跡部景吾打了個響指,宣布慶?;顒訉⒃趯W校附近一家備受好評的餐廳舉行。網球部所有人排好隊有序跟隨。
餐廳包廂內,氣氛熱烈得幾乎要掀翻屋頂。
跡部包下了整個VIP區(qū)域,長桌上擺滿了精致的料理和無限量供應的甜點塔。他本人優(yōu)雅地靠在主位,指尖晃動著無酒精的香檳杯,紫灰色發(fā)絲在燈光下依舊閃耀,看著鬧作一團的部員,唇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和滿足。這是冰帝應得的榮耀,而他樂于為自己的王國提供最華麗的慶功宴。
慈郎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草莓奶油蛋糕前,眼睛亮得驚人,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幸福的倉鼠,含混不清地嘟囔著“好吃!無限量太幸福了!”。他時不時用叉子戳起最大的一顆草莓,獻寶似的遞到身旁的凌羽真嘴邊:“真醬!啊——這個最甜了!給你!”完全無視了周圍隊友善意的哄笑。
向日岳人興奮地比劃著今天比賽中某個高難度雜技式擊球,忍足侑士在一旁推著眼鏡,用關西腔淡定地吐槽,卻精準地補充了細節(jié)。宍戶亮和鳳長太郎碰著杯,雖然嘴上說著“遜斃了”,但臉上的笑容卻無比真實。日吉若雖然依舊表情嚴肅,但坐姿明顯放松了許多。凱爾作為最小的后輩被樺地特殊照顧,整個包廂充滿了少年人毫無陰霾的歡笑,慶祝著共同的喜悅。
凌羽真坐在其中,安靜地品嘗著美食,偶爾回應慈郎的投喂,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這種團隊的氛圍,與U-17那種更為個體化的殘酷競爭截然不同,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暖意。他的目光偶爾與跡部交匯,對方會微不可察地舉杯示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慶祝在跡部一句“夠了,別太不華麗了,明天還有訓練”中結束。眾人三三兩兩地告別,走向各自回家的路。
夜色已深,路燈將人影拉長。剛走出餐廳沒多久,原本還精神奕奕討論著蛋糕的慈郎,腳步就開始變得拖沓,上下眼皮也開始打架。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然后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拽住了凌羽真的衣角。
“真醬……好困哦……”聲音軟糯,帶著濃濃的睡意,整個人像沒了骨頭一樣往凌羽真身上靠,“走不動了……蛋糕好像變成石頭在胃里了……”
凌羽真停下腳步,側頭看著幾乎掛在自己胳膊上、眼睛都快閉上的慈郎。他知道,這家伙有一半是真困了,畢竟白天經歷了高強度的比賽和興奮的慶祝,另一半……大概就是慣有的撒嬌。
見凌羽真沒立刻回應,慈郎得寸進尺地把腦袋抵在他肩上蹭了蹭,用帶著蛋糕甜香的氣息小聲請求:“背我回去嘛,好不好?就像小時候那樣……不然我就要睡在大街上了……”語氣可憐兮兮,讓人無法拒絕。
凌羽真沉默了幾秒。夜風微涼,吹動著兩人的發(fā)絲。他看著慈郎毫無防備的睡顏,最終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轉過身,微微屈膝。
“上來?!?/p>
慈郎瞬間眼睛睜開一條縫,閃過計謀得逞的亮光,歡快地“嗯!”了一聲,手腳并用地爬上了凌羽真的背,雙臂熟練地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將下巴擱在他的肩窩,滿足地喟嘆一聲:“嘿嘿,真醬最好了……”
凌羽真穩(wěn)穩(wěn)地托住他,調整了一下姿勢,邁開步子。少年的背脊不算特別寬闊,卻異常穩(wěn)定。慈郎的重量真實地壓在背上,伴隨著規(guī)律的心跳和溫熱的體溫,穿過靜謐的街道。慈郎很快就真的睡著了,均勻的呼吸拂在凌羽真的頸側,有點癢。
回到凌羽真的家,洗漱完畢,慈郎的那點“困意”仿佛又不翼而飛了。他穿著略大的睡衣(是凌羽真的),盤腿坐在床上,眼睛在臺燈光下亮晶晶的,毫無睡意,開始興奮地復盤今天的比賽,說著隊友的趣事,規(guī)劃著明天的訓練。
凌羽真擦著頭發(fā)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只精神亢奮的“夜貓子”。他走過去,輕輕按了下慈郎的腦袋:“很晚了,睡覺?!?/p>
“再聊五分鐘嘛,真醬!”慈郎抱住他的胳膊搖晃,“我保證!就五分鐘!”
結果當然不止五分鐘。在凌羽真近乎縱容的沉默聆聽下,慈郎嘰嘰喳喳說了好久,說真醬不在都是抱著真醬送的小羊玩偶睡的,直到聲音越來越小,語速越來越慢,最后腦袋一點一點,再次歪倒在凌羽真肩頭,這次是徹底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