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背影在漸濃的霧氣中顯得影影綽綽,步伐分毫不差,仿佛同一個(gè)影子被拉長了兩次。
宋聞聲靠近歲黎半步,以極低的聲音道:“圣火?難不成就是……?”
歲黎目光掃過四周,霧氣確如活物般緩緩流動,纏繞著廊柱,漫過石階,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濕冷氣息。
并非尋常水汽,反而隱隱透著極淡的、類似檀香焚燒后的余韻,又與嫦嫣身上的香氣截然不同。
這味道吸入肺腑,竟讓人精神微微一振,先前因茶水而始終維持的清明感似乎更明顯了一些。
“恐怕不止活物那么簡單,”歲黎唇齒微動,聲音幾不可聞,“控制‘靈動’,豢養(yǎng)居民,如今連城池本身都透著詭異……”
就是不知這濃霧與那茶究竟有何種聯(lián)系,這不會灼燒人的火焰又是扮演何種角色。
吉祥和如意不再多言,只沉默前行。
穿過一道月洞門,霧氣稍淡,前方竟出現(xiàn)了一片竹林。
竹竿并非翠綠,而是一種暗沉的紫黑色,竹葉在無風(fēng)的環(huán)境中自行簌簌作響,聲音細(xì)碎,擾的人心緒不寧。
就在即將穿過竹林時(shí),歲黎眼尖,瞥見一株異常粗壯的紫黑竹子后,隱約露出半張熟悉的臉。
“是他?”宋聞聲看著竹子后的半張臉,抱起雙臂,饒有興致地道,“他怎么混成這樣了。”
歲黎看看宋聞聲,又看看那人,突然想起來了。
這人不正是進(jìn)來時(shí)和宋聞聲一起的那個(gè)人嗎?!
“宋聞聲!”相尋晝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連忙朝著宋聞聲沖過來,“你小子怎么才來??!”
但是他身子剛從竹子后露出,胳膊就被一根不知從何處來的綢帶綁住。
綢帶一圈圈綁緊了他的胳膊,然后順著腹部一直禁錮住大腿,將他整個(gè)人包成了蠶蛹。
而相尋晝原本保持著向前沖的姿勢,措不及防被綢帶綁住,雙腿失去平衡,一頭就要往下栽。
歲黎只看見一根細(xì)如頭發(fā)絲的絲線從眼前劃過,唰唰兩下,綢帶被盡數(shù)撕碎。
相尋晝掙脫束縛的手得空,撐著地,他長舒一口氣,“好懸,差一點(diǎn)就要?dú)萘恕!?/p>
“宋公子,”匆匆趕來的青雀看見綢帶被撕成了碎片,警惕地看向宋聞聲,“這是我們城主的人,您這樣……不好吧?”
“什么狗屁城主?你們這是拐賣!”相尋晝氣的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