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的聲音帶著謹慎,“她說自己曾經(jīng)失去過兩個孩子,好不容易才盼回來的,這次無論如何都要避免悲劇重演。這種思維已經(jīng)發(fā)展成一種強迫觀念,嚴重影響了她的日常生活?!?/p>
“裴先生?您還在聽嗎?”
“在……”裴琰機械地回答,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特別空。
“作為專業(yè)人士,我必須強調(diào),溫女士現(xiàn)在非常脆弱?!贬t(yī)生的語氣變得急切,“她需要規(guī)律的心理疏導(dǎo),必要時需要藥物干預(yù)。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家人的理解和支持?!?/p>
支持?裴琰苦澀地想。
他做了什么?他忙著并購案,忙著應(yīng)酬,甚至沒發(fā)現(xiàn)妻子懷孕的事實。
當她被孕期雌激素折磨的時候,他在哪里?
當她因孕吐虛弱不堪時,他又在哪里?
他甚至沒發(fā)現(xiàn)……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
“我會找到她?!迸徵K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請您把她的癥狀詳細告訴我,越詳細越好?!?/p>
醫(yī)生在確定了他的身份之后,把自己知道的全和他說了一遍。
裴琰的心臟像是被撕成兩半。溫梨不是要離開他,而是在用她認為正確的方式保護他們的孩子。
這個認知讓他既心疼又自責。
掛斷電話后,裴琰長久地跪在浴室地板上,手中緊握著那張b超單。
鏡子碎片中的倒影映出一個憔悴不堪的男人——眼睛布滿血絲,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襯衫皺巴巴地貼在身上,完全看不出平日那個雷厲風行的模樣。
“梨梨……”他輕聲呼喚,聲音破碎不堪,“你和孩子們在哪里……”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敲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像是某種無情的倒計時。
裴琰強迫自己站起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臥室。
他需要冷靜,需要思考,需要找到溫梨可能去的地方。
……
兩個月后!
雷克那邊終于終于傳來了消息,不是很確定,只是種種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溫梨最好的朋友——穆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