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自己偷溜出府的真相,他也早已知曉內(nèi)情,心疼她被困在府中那么久才尋了如此一個法子,也答應了溫敬書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你既得了如此草藥,為何不給府中的大夫?”
要是溫雪菱一回來就把錢蟲草交給府醫(yī),收入庫房,今日淮南王開口,丞相府就能拿出來了。
溫謹言越想,越覺得親妹妹沒有一點大局觀念。
“為何要交給府中大夫?”溫雪菱笑著反問他,眼底并無笑意。
他眸光微動:“自然是為了讓此藥發(fā)揮最大的作用?!?/p>
呵,最大的作用就是被他拿去給淮南王獻寶,給繼妹鋪路吧?
溫雪菱在心里冷冷想著。
在外人的面前,兒子對女兒的敵意反倒是一點不藏,慕青魚對這個大兒子僅剩的一點希冀都沒了。
他和三個弟弟并無差別,心里念著的全是后娘和繼妹的榮華富貴。
“錢蟲草是菱兒為我尋來的?!?/p>
她瞳色也跟著涼了下來,反問他,“謹言是覺得……此藥用在娘親的身上發(fā)揮不了作用?”
溫謹言皺眉道,“娘親,我不是這個意思?!?/p>
他甚至直接搬出了淮南王的身份,坦言此藥恰好是淮南王所需。
“娘親,菱兒,這位就是淮南王?!?/p>
一國王爺?shù)纳矸菰谶@里,溫雪菱和慕青魚按照禮法對他行了禮,“見過王爺?!?/p>
容柏清眼神淡漠:“二位無需多禮?!?/p>
語氣里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他的視線停留在慕青魚的正臉上。
如此近距離之下,容柏清發(fā)現(xiàn)她的臉更像過世的好友。
只可惜謝思青的龍鳳胎妹妹,從未在外露過臉,后來見到謝思愉,他還疑惑龍鳳胎為何容貌相差如此之多,除了嘆息也并無多想。
而今見到眼前這個女人,腦子須臾閃過一個貍貓換太子的想法。
想起父親說娘親和菱兒謊話連篇,溫謹言還是不死心。
他苦口婆心說道,“娘親,淮南王為國為民付諸良多,能為王爺分憂乃是我等之福?!?/p>
“你若還有錢蟲草,可一定要拿出來,千萬莫要私藏啊。”
兩輩子,冠冕堂皇用來美化私心的言論,溫雪菱真的是從這四個哥哥口中聽到太多了。
她也不慣著他,直言不諱,“大哥,菱兒自小沒有見過什么大人物,娘親對我的生恩養(yǎng)恩,在我這里便是最大的,亦覺得此藥如今也是用在了最好的地方。”
“我耗盡心血為娘親尋找草藥,我愿意怎么用便怎么用?!?/p>
溫雪菱沉下臉,不給他笑臉道,“大哥若有其他的念想,不如自己去黑山頭再找找,如今天色尚早,快馬加鞭說不定還能趕上白日進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