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得住的,只有工作。林辰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城建項目會嚴(yán)格按規(guī)定辦,誰也別想搞特殊。至于江景房和教師編,周局長還是留給需要的人吧。
他拿起外套,轉(zhuǎn)身就走,沒再看周志國一眼。包廂門在身后關(guān)上,隔絕了里面壓抑的沉默,也隔絕了那股令人作嘔的酒氣。
走出飯店時,晚風(fēng)帶著江水的潮氣撲面而來,林辰深吸一口氣,感覺肺里像被洗過一樣清爽。他掏出手機,給妹妹打了個電話。
薇薇,下周的教師招考,準(zhǔn)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就是有點緊張。妹妹的聲音帶著點忐忑,鏡州中學(xué)競爭那么激烈,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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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林辰打斷她,聲音溫柔卻堅定,你大學(xué)時拿過全國師范生技能大賽金獎,比誰都優(yōu)秀。好好考,哥相信你。
妹妹的聲音亮了起來,像被點燃的星火,哥,我一定能行!
掛了電話,林辰站在江邊,看著對岸的燈火。江風(fēng)吹亂了他的頭發(fā),卻吹不散心里的暖意。他知道,拒絕周志國意味著什么——這位在鏡州盤根錯節(jié)的本土派老油條,一定會動用所有關(guān)系給他使絆子。但他不后悔,就像陳陽說的:有些底線,一旦退了第一步,就再也守不住了。
出租車路過鏡州中學(xué)時,林辰讓司機停了下來。校門口擠滿了接孩子的家長,有位媽媽正給女兒背書包,書包上的卡通掛件晃來晃去;兩個小學(xué)生追著跑,校服裙擺揚起小小的弧度,笑聲清脆得像風(fēng)鈴。
林辰看著那扇緊閉的校門,仿佛能看到妹妹站在講臺上的樣子,她總是說想讓每個孩子都能好好讀書。這個愿望,干凈又純粹,容不得半點骯臟的交易。
回到家時,已經(jīng)快十點了。林辰剛換好鞋,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沒有文字,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拍得很模糊,像是在遠處偷拍的。畫面里,妹妹林薇正走在下班的路上,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而她身后不遠處,停著輛黑色轎車,車牌被馬賽克擋住了,但那車型,林辰認(rèn)得——是周志國的專車。
林辰的血液瞬間凍住了。
他盯著照片看了很久,指尖因為用力而捏得發(fā)白。原來周志國的背后,早就準(zhǔn)備好了威脅。這張照片像個無聲的警告:你不接我的好處,我就動你的軟肋。
窗外的江風(fēng)突然變大,卷著雨點打在玻璃上,發(fā)出的聲響,像在敲打著某種危險的警鐘。林辰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空蕩蕩的街道,那輛黑色轎車會不會就藏在某個角落?
他拿起手機,翻到妹妹的號碼,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卻遲遲沒有按下。不能讓她擔(dān)心,絕對不能。
最終,林辰給趙立東打了個電話。老部長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點剛睡醒的沙?。涸趺戳?,小林?
趙部長,我可能。。。。。。需要幫助。林辰的聲音很沉,像壓著塊石頭,周志國開始動我家里人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趙立東堅定的聲音:別怕。你守住底線是對的,剩下的,交給組織。
掛了電話,林辰看著手機屏幕上妹妹的照片,她笑得眉眼彎彎,懷里抱著堆學(xué)生送的畫。他握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周志國,你敢動我妹妹試試。
夜風(fēng)吹得更緊了,江面上的浪濤聲仿佛就在耳邊,像在為一場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奏響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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