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眼眶突然一熱,陳陽總說鏡州的水得是清的,人心也得是清的。原來他把這份清澈,藏在了密碼里,藏在了每一次堅持里。
老周喝了口水,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他看著林辰,突然說:林市長,出事那晚,我在陳陽墜樓的樓下看到一個人,穿著黑色沖鋒衣,戴著口罩,身形和您很像。
林辰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他。
那人手里拿著個相機(jī),對著樓上拍。老周頓了頓,眼神里帶著探究,后來警車來了,他就走了。我當(dāng)時沒多想,現(xiàn)在才明白,他是不是在。。。。。。
是我。林辰打斷他,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那晚我收到匿名消息,說陳陽有危險,就趕過去了。我看到周志國的車停在暗處,拍了照,但沒敢靠近。
他從手機(jī)里翻出那張照片,夜色太暗,只能看清車牌號的后三位,和周志國的車對上了。
老周看著照片,突然嘆了口氣:我就說不像壞人。。。。。。
周哥,林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陳陽除了讓你備份通話記錄,還說過別的嗎?
老周皺著眉想了想,突然拍了下大腿:對了!他還托我存了樣?xùn)|西,放在他常去的咖啡館,說萬一他取不了,就讓值得信的人去拿
哪家咖啡館?林辰追問。
鏡湖邊的清茗軒,老板是個聾人,姓蘇。老周回憶著,陳陽說,東西放在靠窗的第三個座位,桌子底下有個暗格,鑰匙在老板那兒,報他的名字就行。
林辰的心臟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清茗軒他去過,上個月還和陳陽在那兒談過青溪鎮(zhèn)的案子,靠窗的第三個座位,是陳陽的專座,說能看到湖,腦子轉(zhuǎn)得快。
那時陳陽還笑著說:林辰,等這案子結(jié)了,我請你在這兒喝最貴的茶,慶祝咱們打了場勝仗。
如今,茶還在,人卻沒了。
我這就去。林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他有種預(yù)感,陳陽藏在咖啡館的東西,可能是壓垮馬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市長,老周突然叫住他,從口袋里掏出張泛黃的照片,這是去年局里團(tuán)建時拍的,小陽非要和我合影。
照片上,陳陽摟著老周的肩膀,笑得一臉燦爛,露出兩顆小虎牙,老周站在旁邊,有些拘謹(jǐn)?shù)匦χj柟饴湓谒麄兩砩?,暖得像層紗?/p>
林辰的指尖拂過照片上陳陽的臉,心里默念:陳陽,等著,我一定把你的仗打完。
走出電信局時,秋風(fēng)卷著桂花落在肩頭,帶著清冽的香。林辰抬頭望向鏡湖的方向,那里水汽氤氳,像蒙著層神秘的面紗。他知道,陳陽藏在咖啡館的東西,或許會揭開最后一個秘密,也可能藏著更兇險的陷阱。
但他不能停。
就像陳陽說的,總得有人站出來,守著這份清澈。
林辰發(fā)動汽車,朝著鏡湖的方向駛?cè)?。車窗外,梧桐樹葉一片片落下,又被風(fēng)吹起,像一群追逐光明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