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zhǎng)信宮中溫暖如春。
林淑容坐在偏殿,那燃得正旺的爐火似已將她的心燒的沸騰。
她緊握著茶盞,手指輕顫,“娘娘,李公公這幾日音訊全無,怕不是……已經(jīng)出事了吧?”
溫婉凝倚在貴妃榻上,眉頭也是微蹙,語氣卻不冷不熱,“你急什么?”
“若是,若是他已經(jīng)被擒……”林淑容咬著唇,聲音發(fā)緊,整個(gè)人坐立不安。
貴妃抬眸看她,眼神中帶著威壓,“慌什么!怎地如此不省事?自亂陣腳!”
林淑容垂下頭,指甲死死摳著衣角,不敢再多言,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她可不是貴妃,沒有世家大族的娘家做靠山,且給葉如棠下的毒在她手中,一切皆經(jīng)她手,萬一東窗事發(fā),貴妃可以撇得干干凈凈,她卻是首當(dāng)其沖。
殿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芷容快步走進(jìn),低聲稟報(bào):“娘娘,李來福三日前已被送入禁言房,奴婢多方打探,得知他今日已然招供,且供詞如今送到了景和宮中?!?/p>
“啪!”茶盞自林淑容手中滑落,滾燙的茶水濺濕了她的裙角。
林淑容面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求您救救臣妾!救臣妾一命??!”
“閉嘴!”溫婉凝冷喝一聲,面若冰霜,聲音更是冷的像刀刃一般,“你是巴不得讓所有人都聽見嗎?”
林淑容雙肩抖動(dòng),臉色煞白,跪伏在地,不敢出聲。
貴妃緩緩起身,袍角拖過地面,一步一步徑直走向芷容,“你可有什么法子?“
芷容沉吟片刻,躬身回稟,“如今情勢(shì),李公公是留不得了。不過,據(jù)挽翠所言,景和宮小廚房里的宮婢靈蘭也被送入了禁言房,挽翠,卻并未牽扯其中?!?/p>
貴妃眼神動(dòng)了動(dòng),“哦?”
“奴婢猜測(cè),李公公并未供出挽翠,靈蘭不過是他招出來的替死鬼。既如此,供詞雖已落在昭婕妤手中,不若命挽翠設(shè)法將供詞偷出銷毀?”
“請(qǐng)娘娘細(xì)想,那個(gè)靈蘭對(duì)此事一無所知,即便是受不住刑,招了,也必是語焉不詳,反而引人猜疑,不足為懼?!?/p>
溫婉凝點(diǎn)頭,嘴角緩緩勾起,“說得不錯(cuò)。這樣一來,人證和供詞都不在了,即便是鬧到圣駕面前,也不過是她葉如棠的一面之詞。
她轉(zhuǎn)身看向地上的林淑容,忽而柔了聲音,“好妹妹,你都聽到了?切莫驚慌,本宮自會(huì)保你周全?!?/p>
林淑容不??念^,臉上涕淚橫流,感激不盡,“多謝貴妃姐姐!多謝娘娘!”
次日未時(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