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棠笑了笑,“此等陣仗,確實盛大?!?/p>
淑嬪笑道:“還不是因為圣上看重娘娘。這后宮里啊,能得圣上親授騎術的,也就唯有姐姐了,昔日寵冠六宮的溫貴妃可都未曾有過這般恩寵?!?/p>
景嬪低聲附和:“姐姐如今風頭正盛,若此次春獵再有何封賞,六宮怕是更要惶然了?!?/p>
葉如棠唇角含笑,“圣上錯愛,本宮心中亦是惶恐。多謝兩位姐姐前來告知,本宮都一一記在心里。今后,自當與兩位姐姐榮辱與共?!?/p>
三日后,天色剛亮,宮門緩緩打開。
宮前大道上旌旗蔽日,鼓樂喧天。
禁軍矗立道旁,刀鞘斜斜而掛,盔甲閃著寒光,
數百名內廷宮人自日晷前橫列至宮階下,金鞍玉轡、錦帳羽蓋。
葉如棠隨著一名內侍,走到車前,掌心微微出汗。
云毓金車,帝王車架,僅此一乘。
“昭淑容請。”
車簾被人掀開,暖意撲面而來。
沈長昭坐在車內,葉如棠才要行禮,“不必了,過來?!?/p>
她眼睫一顫,抬步上車。
車內極是寬敞,鋪著白狐毛毯,鑲嵌金紋暗香圖,角落放著細爐溫茶,香氣若有若無。
她還未來得及坐定,整個人便被他攬進懷中,“坐穩(wěn)了?!?/p>
此時百官皆跪列于御道兩側,頭都壓得極低,眼角卻全瞥著這輛云毓金車。
皇帝竟未同往日一般騎馬而行!
一后宮女子竟能與皇帝同乘!
此女子莫非就是那位新晉得寵的昭淑容?
百官心中皆暗自猜測,幾名老臣神情微動。
車身晃了一下,緩緩啟動。
葉如棠輕掀車簾看出去,貴妃的車駕位于左列,她眼尾正掃向自己所乘的這駕云毓金車,神色十分陰沉。
葉如棠將車簾放下,輕輕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