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嬤嬤忍不住低聲笑了,“陛下如今對娘娘的寵愛,連奴婢瞧著,都心熱。”
葉如棠抱著雪貍,依舊坐到窗邊。雪貍在她懷中,毛茸茸的一團,睡得很安穩(wěn)。
她沒有開口,手指無意識地順著雪貍的背脊輕撫,
皇帝的賞賜顯然是給她的安慰。
蕭相,蕭家如今的掌事之人,位高權(quán)重。今日早朝,如此大事,眾目睽睽,究竟是個什么光景?
蕭相既然親自出面,這賊人必是蕭家人無疑,究竟是蕭家何人?為何對我出手?與爹爹當年冤案是否有關?
窗外日頭正烈,陽光打在她臉上,反倒顯得人像是雕了一層蠟,冷白,剔透,面無表情。
魏嬤嬤見她無半點喜色,心中輕嘆,終是忍不住勸道:“娘娘,如今陛下如此待您,旁人再有異心,也動不得您分毫?!?/p>
“嬤嬤,我總覺得,此事沒那么簡單?!?/p>
魏嬤嬤怔了怔,“圣上已有裁決,娘娘不必憂心。“
葉如棠垂眸看了眼懷中的小貓,那一對翡翠般的眼眸正對著她,懶懶睜開一線。
葉如棠沉吟半晌,“謝太醫(yī)今日何時來請脈?”
靈蘭剛好此時走了進來,低聲回稟:“回娘娘,申時?!?/p>
她點了點頭,目光落回窗外,光影搖曳,錯落有致,那便等等吧,此事須得問清楚才好。
申時未到,謝如一便來了。
魏嬤嬤當即命宮人退下,只留自己和靈蘭在旁侍候。
殿內(nèi)安靜得出奇,葉如棠將手腕露出放在脈枕上。
謝如一伸出手搭上她細瘦的手腕,脈象微急。
謝如一皺了皺眉,“娘娘一切安好,只是今日脈象浮動,不似有病,倒像是驚擾所致。”
葉如棠直言,“謝老可知今日早朝之事?“
謝如一將手撤回,“今日早朝,蕭正山將其堂弟蕭如鶴押至御前,呈上其親筆供詞。蕭如鶴當堂認罪。
他頓了頓,“撞柱而亡。”
葉如棠心中一緊,抬眼看向謝如一。
“老臣常年為蕭家?guī)孜焕戏蛉嗽\脈,經(jīng)常出入蕭府。那蕭如鶴,“謝如一語氣沉了下來,“不過是蕭家旁支庶出的遠親,在蕭家,名為‘宗親’,實際過得連積年的老仆都不如。”
她怔怔地看著謝如一,眸光一寸寸收緊。
謝如一嘆了一聲,“老臣斗膽推測,蕭如鶴或并非主謀,應是被其族人逼迫,無奈頂罪?!?/p>
葉如棠眉心微蹙,“他家中還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