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昭眸色沉了幾分,忽而將她抱得更緊,“朕要你……心中只有朕一人。卻總是忐忑,覺得你不知何時,不知何故,便又會離開朕?!?/p>
又會?原來如此,他失去過昭和,不想再失去自己這個影子。
“唔……陛下……”她肩膀一僵,卻沒掙扎,只任他將自己緊緊地箍在胸口。
“莫出聲?!彼穆曇糍N在她耳邊,“朕只想這樣。”
葉如棠靠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逐漸和車外的馬蹄聲融合在了一起。
春風透過窗簾吹進來,吹亂了她鬢邊的一縷秀發(fā),她伸手去撥,卻被沈長昭按住。
“別動。你現(xiàn)在這模樣,朕喜歡?!?/p>
二人依偎在一起,車內的氣氛愜意而甜蜜。
馬車悠悠地晃著,揚起一路塵風。
一行人大多都是女眷,顧懷瑾下令緩行,原本快馬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竟走了兩個多時辰,方到達靈山寺大門。
靈山寺地處京城郊外,此時正值早春,草未綠,花未開,卻四處皆是達官貴人們的車馬,放眼望去,帷幔如云,綿延數(shù)里,一片華美熠熠。
馬車停了,車外馬蹄聲、人語聲、絲竹聲齊響,熱鬧非常。
車門開了,風灌了進來,裹著山地初春的干冷,帶著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
地方官員們早在外跪迎,山風吹得他們衣擺翻飛,像起伏的潮浪,涌向那金頂軟轎之前。
太后先下了轎,面色沉穩(wěn),鳳冠華服。
沈長昭替葉如棠系好披風才下了車,又親手將她扶了下來。
“謝陛下。臣妾隨太后進殿,去去便回。“沈長昭點了點頭。
葉如棠手捧金經(jīng),跟上了太后。
沈長昭默默立于殿外。
眾人皆知,皇帝幼時曾跟隨先帝征戰(zhàn)沙場,曾自言殺戮過重,不宜理佛。
太后在眾人簇擁下走進大殿,步履緩慢,神色莊重。
葉如棠緊跟其后,蕭貴嬪與溫昭人一左一右隨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