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指著跌倒在地上的爸爸說道:
“你是我弟弟么?”
我爸不明白什么意思。
“回答我!”大伯吼叫著。
“我是!”爸爸嘟囔著。
“咱媽是自然老死的,人活在世上有沒有不死的,五個兒子一個女兒全都成家立業(yè)了,這是咱媽最大的欣慰,她忙吃忙喝一輩子為了啥?”
大伯指著我和我媽,“給你說媳婦,是為什么?是為了代替咱媽照顧你么?昂?那是你的家,咱媽怎么照顧你的?你怎么照顧你的家人的?你天天喝,爛的一攤泥,你是男人,你是有責任的!”
“咱媽把他娘倆交給了你,給你一個家,你是怎么做的?你百年后去地下你看見咱媽你得怎么說?”
“如果咱媽是有病死的,那是我們做兒的錯,我們是應該自省,可是他老人家是壽終正寢的,你整天弄這醉醺醺是什么意思?就你孝順我們其他兒女都不孝是么?”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時候,咱媽多少次掐耳朵囑咐我們哥五個甚至大姐讓好好照顧你,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你知不知道你讓咱媽操了多少心,就是因為有了你咱媽少活了多少年,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大伯歇斯底里的吼著。
在大伯一聲聲的吼叫中,爸爸流下了眼淚,不知道是傷心或是什么別的,大伯一把抓住了爸爸的衣領,完全不顧及他剛恢復,拖到了樓沿邊:“你是不是覺得咱媽對你照顧不夠,還想讓咱媽活著繼續(xù)遭罪,操那些沒用的心?你踏馬你知不知道,咱媽死了,還有別人替咱媽操心?你知不知道?”
大伯一指我和我媽,“你看看,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你醉生夢死了無牽掛,天天醉了躺大街上隨地就睡,你知不知道他倆天天跟著你操多少心,那是你兒子,不到10歲,你讓他跟咱媽一樣跟著你操心上火,你踏馬是不是個當?shù)??昂!”?/p>
大伯把爸爸拉到樓沿圍欄邊,狠狠地按在圍欄邊,半個身子都按了出去:“你踏馬要是真的活夠了,想跟咱媽去,你在這跳下去,跳下去,我絕不攔你!”
大伯說完把爸爸狠狠地懟在地上,爸爸一邊哭一邊看著我和媽媽,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我,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停的說:“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那天晚上爸爸坐在平房上抽了一宿的煙,早晨我起來的時候他坐的位置留下了一大片的旱煙煙頭,從那以后我爸再也沒有酗酒過。
佐落聽完伸手撫了撫額頭,“你的父親,真是個好父親!”
我嘆了口氣:“或許家人能夠給他改變的力量!為了家人更好的活下去!這種動力很強大的!”
佐落笑了笑,這笑聲是那么的諷刺,那么的意味深長。
“難道不是么?”
“對于你或許是,對于我……”,佐落再次笑了。
“你的家人……難道……?”
佐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xù)剛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