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同風(fēng)中殘燭,明滅不定。
就在他精神力即將徹底耗盡,意識即將被黑暗和痛苦吞噬之際——
石縫外傳來極其輕微卻急促的腳步聲。
林夜心中猛地一凜,強(qiáng)壓下痛苦和呻吟,用盡最后力氣將凝露丹和所有痕跡塞入懷中,身體緊繃,警惕地望向入口。是張管事的人?還是其他覬覦丹藥者?
一個(gè)纖細(xì)的身影略顯慌亂地鉆了進(jìn)來,素凈的衣裙被石壁刮蹭了些許灰痕,正是柳依依。她手中提著一個(gè)簡陋的食盒,臉上帶著擔(dān)憂和急切。
“林夜?你果然在這里!我聽說你沒回住處,擔(dān)心你……”她的話語在看到林夜?fàn)顟B(tài)的瞬間戛然而止,美眸驟然睜大,充滿了驚駭!
此時(shí)的林夜,面色慘白如紙,嘴角殘留著血跡,渾身衣衫被冷汗浸透,蜷縮在角落,如同一個(gè)重傷垂死之人,唯有那雙眼睛,因極致的痛苦和掙扎而布滿了血絲,卻依舊亮得嚇人。
“你……你怎么了?!是誰傷了你?!”柳依依驚呼一聲,連忙放下食盒,蹲下身想要查看他的情況,語氣中帶著哭腔,“是不是張管事他們……”
“不……不是……”林夜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是……舊傷……”他無法解釋殘片反噬之事。
柳依依看著他這副模樣,又聯(lián)想到他剛剛獲得凝露丹,一個(gè)可怕的猜測瞬間浮上心頭。她臉色微微一白,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顫抖:“是……是因?yàn)槟堑に??它……有問題?”
林夜沉默地看著她,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但這種沉默,在柳依依看來,已是答案。
她俏臉?biāo)查g失了血色,眼中閃過憤怒、了然,以及深深的無奈。她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湊近林夜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氣聲,飛快地說道:
“你別急!千萬別胡亂嘗試!父親……父親他剛才醉醺醺地回去,又哭又笑,說什么……‘都是枷鎖’、‘作繭自縛’……還說……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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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父親那含糊的醉話,眼神變得有些悠遠(yuǎn)和困惑,但語氣卻異常肯定:
“父親說:‘上古之丹,無紋無禁,丹成自然,乃天地靈機(jī)與丹師心火交融之造化,服之如沐春風(fēng)化雨,何需什么勞什子法訣引動(dòng)?現(xiàn)在的丹……嘿嘿,不過是畫地為牢的蠢物!’”
上古之丹,無紋無禁,丹成自然!
如沐春風(fēng)化雨!
這短短幾句話,如同混沌中的驚雷,瞬間劈開了林夜腦海中那因痛苦和絕望而凝聚的重重迷霧!
是??!
丹藥的本質(zhì),不應(yīng)該是溝通天地靈機(jī)、滋養(yǎng)自身進(jìn)階的造化之物嗎?
為何需要如此復(fù)雜冰冷的禁制來約束、來控制?
這本身就是本末倒置!是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