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總是這般!”她語帶哽咽,淚珠終是墜下,落在林夜衣襟,暈開深色痕跡,“可知我看見你涉險,心中何等煎熬?”
林夜怔住。相識以來,柳依依總是清冷自持,何曾有過如此情態(tài)?胸中百感交集,終化一聲長嘆,輕輕回擁住她:“是我不好?!?/p>
四目相對,萬千言語俱在不言中。周遭喊殺聲、地裂聲似都遠去,唯余彼此心跳清晰可聞。
忽聞一聲輕咳,南宮瑤羽扇半掩面,似笑非笑:“二位若要互訴衷腸,不妨待退敵之后?”指尖卻遙點谷外,“丹盟的‘客人’到了?!?/p>
但見谷口陣法光華亂閃,毒瞳獰笑聲穿透夜幕:“林夜!老祖已醒,爾等螻蟻還不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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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九重丹塔虛影驟凝,巨目重開,一道毀滅光柱直轟而下!其威之盛,竟遠超先前數(shù)倍!
“小心!”柳依依想也未想,縱身便欲為林夜擋此一擊。卻被他牢牢箍住腰肢,反扯入懷。
“傻姑娘。”林夜低語,竟帶著幾分罕有的溫柔,“這次,換我護你?!?/p>
藥鑒騰空,雙極丹現(xiàn)?;覙愕ね栌L暴漲,竟化作太極圖旋,硬生生抵住光柱。然老祖之威豈是易與?太極圖漸顯裂紋,林夜面色愈發(fā)蒼白。
柳依依悄然將半月玉佩按在他掌心。雙佩合一,陡然迸發(fā)清輝,竟引動藥鑒共鳴!鑒面浮現(xiàn)全新箴言:
【情深不壽,強極則辱】
【唯念眾生,方得始終】
輝光過處,萬毒紋平復,地脈暫寧。光柱竟被緩緩推回!
毒瞳駭然失色:“不可能!老祖…”
“老祖非是無敵?!绷忠孤曊鹚囊埃弁煲寥?,如挽山河,“丹道之本,在濟世非屠戮。爾等縱得神力,終是邪魔!”
柳依依倚在他懷中,仰首望他側臉。月華鍍其輪廓,恍若天人。心中忽涌無限勇氣,碧游銀釵指天,朗聲道:“碧游宮第三十七代傳人柳依依,今日立誓:愿隨林夜左右,丹道不絕,此志不渝!”
谷中幸存者皆受感召,紛紛吶喊立誓。聲浪匯聚,竟沖得丹塔虛影微微一滯!
毒瞳見狀,知事不可為,撂下幾句狠話便遁走。危機暫解。
經(jīng)此一役,二人情意昭然,再無隔閡。林夜輕撫柳依依腕間傷痕,目光歉然:“連累你了?!?/p>
柳依依卻搖頭,取出那枚完整玉佩,輕輕系于他頸間:“娘親若在,定會歡喜?!鳖D了頓,聲轉低微,“待此間事了,你…可愿隨我回碧游宮,見見她?”
林夜握緊玉佩,亦握住她微涼的手:“天涯海角,刀山火海,絕不相負?!?/p>
月漸西沉,曙光微露。新的危機暗藏,然此刻,唯愿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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