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父親究竟是何用意?!绷酪垒p嘆一聲,“自那日小比后,他時常問起你的情況,昨日更是主動讓我送來此書。。。這很不尋常?!?/p>
她抬眼看向林夜,眼中帶著幾分困惑,幾分擔(dān)憂:“父親他。。。這些年從未對任何弟子如此上心。林夜,你究竟有什么特別之處?”
林夜默然。他自然明白柳云山關(guān)注自己的原因——那位看似頹廢的長老,定是看出了自己煉丹術(shù)中的異常,甚至可能猜到了什么。
但這其中究竟有幾分賞識,幾分利用,幾分試探?他卻不敢斷言。
“或許長老只是惜才吧?!绷忠贡苤鼐洼p,將書冊小心收起,“還請師姐替我謝過長老大恩?!?/p>
柳依依深深看他一眼,知他有所隱瞞,卻不追問,只輕聲道:“父親讓我?guī)Ь湓挘夯鹉軣挼ぃ嗄芊偕?。好自為之?!?/p>
這話中警告意味明顯,林夜心中凜然,鄭重應(yīng)下。
二人一時無言。晨風(fēng)吹過,拂動柳依依額前青絲,她抬手輕攏,姿態(tài)自然卻別有一番風(fēng)情。
林夜忽然發(fā)現(xiàn),這位總是清冷自持的師姐,其實生得極美。尤其是那雙明澈眼眸,不染塵埃,卻藏著與她年齡不符的憂慮與堅韌。
“師姐似乎。。。很了解丹道?”林夜打破沉默。他早就注意到,柳依依對藥材、丹火的見解遠非常人可比,顯然深得真?zhèn)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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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微微一怔,唇角泛起一絲苦澀:“母親早逝,我自幼隨父親在丹房長大,看得多了,自然知道一些?!彼Z氣平淡,眼中卻掠過一抹黯然。
林夜想起柳云山的遭遇,心下了然。這位師姐看似清冷,實則將許多心事深埋心底。
“師姐的丹道造詣,恐怕不比許多內(nèi)門弟子差吧?”他溫聲道。
柳依依卻搖搖頭:“我知道理論,卻煉不出好丹?!彼斐隼w手,掌心赫然有一道淡淡的灼痕,“我天生體寒,難以契合丹火,父親說。。。我不是煉丹的料?!?/p>
言語平靜,卻帶著難以言喻的遺憾與不甘。
林夜恍然。難怪她對丹道如此了解,卻只是個外門弟子。原來有這樣一段隱衷。
“世間大道三千,未必只有煉丹一途?!彼参康?,“師姐蕙質(zhì)蘭心,必能找到適合自己的道路?!?/p>
柳依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彩,隨即又黯淡下去:“在青丹門,不能煉丹,便是廢人一個。。?!彼龅淖】冢剖且庾R到失言,忙道,“我不是說你。。?!?/p>
林夜微微一笑:“師姐說的沒錯。在青丹門,不能煉丹,確實寸步難行?!彼掍h一轉(zhuǎn),“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走出自己的路,不是嗎?”
柳依依怔怔望著他,只見少年目光澄澈,笑容溫和,卻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她心中某根弦似被輕輕撥動,泛起奇異漣漪。
“你。。。真是個怪人?!彼p聲道,唇角卻不自覺揚起一抹淺笑。
這一笑如冰雪初融,春花乍綻,看得林夜微微一呆。
柳依依察覺他目光,俏臉緋紅,忙低下頭去:“我、我該回去了。你千萬小心張管事,若有異常,立刻告知我?!?/p>
說著便要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