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默默退出客廳,回到廚房。窗外的陽光正好,她卻感覺渾身冰冷。五萬塊,她要到哪里去籌這筆錢?
下午,趁著李秀蘭午睡,林婉兒悄悄出門,來到附近的一家當鋪。她摘下脖子上的玉墜,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這個值多少錢?”她問柜臺后的老板。
老板拿起玉墜仔細看了看:“成色一般,最多三千?!?/p>
三千。。。距離五萬還差得遠。林婉兒咬咬牙,又摘下手上的結(jié)婚戒指。這是陸家給她的聘禮之一,雖然不算貴重,但應(yīng)該能值些錢。
“加上這個呢?”
老板掂了掂戒指:“這兩個加起來,最多五千?!?/p>
五千。。。還是不夠。林婉兒失落地收起玉墜和戒指,轉(zhuǎn)身離開當鋪。
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養(yǎng)母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她都不敢接聽。想到討債的人可能會對弟弟不利,她的心就揪成一團。
路過一家百貨公司,她看見櫥窗里展示著最新款的奢侈品包,價格標簽上的數(shù)字讓她眩暈。那一個包的價格,就足夠解決她現(xiàn)在的困境。
而她,連五萬塊都籌不到。
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養(yǎng)父打來的。林婉兒猶豫良久,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婉兒,錢籌到了嗎?”養(yǎng)父的聲音急切,“那些人已經(jīng)到樓下了,說要是不還錢就要把你弟弟帶走。。?!?/p>
背景音里傳來弟弟的哭喊和陌生人的叫罵聲,林婉兒的心沉到谷底。
“我。。。我再想想辦法?!?/p>
掛斷電話,她站在街頭發(fā)呆。秋風(fēng)卷起落葉,打在她的臉上。路過的行人穿著光鮮,說說笑笑,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站在街邊、滿眼絕望的年輕女子。
最后,她撥通了一個電話:“張經(jīng)理,我是林婉兒。。。對,我想問問今晚的兼職還需要人嗎?。。。洗碗工也可以,我什么都能做。。?!?/p>
夕陽西下,林婉兒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陸家。李秀蘭正在客廳招待客人,看見她進門,立刻皺起眉頭。
“一下午去哪兒了?美琳的禮服還沒熨呢!”
“對不起媽,我這就去?!绷滞駜旱吐晳?yīng)道。
她走上樓梯,聽見客廳里傳來李秀蘭和客人的對話:
“唉,娶了個窮人家的女兒就是麻煩,整天想著貼補娘家。。。”
林婉兒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向上走去。
今晚她要去酒店做洗碗工,也許能先預(yù)支一些工資。雖然距離五萬還很遠,但至少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