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道友請看,您不也是神通了得,并未受到任何損傷嗎?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同伴拿出的這瓶龍元丹,絕非尋常之物,乃是真正的至寶!其價值,想必道友也能感知一二。
能夠憑空得到如此機緣,對于我等修士而言,已是莫大的幸事。”
他試圖將焦點引向丹藥的價值,暗示墨紫閻應(yīng)該見好就收。
“依在下愚見,道友不如收下此丹,此事便就此揭過,雙方化干戈為玉帛,豈不勝過在此繼續(xù)爭執(zhí),徒增不快?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柳歲的話語,聽起來合情合理,既承認(rèn)了錯誤,又給出了豐厚的補償方案,仿佛墨紫閻若再堅持,反而成了不通情理、貪得無厭之人。
然而,墨紫閻聽完柳歲這番看似公允的調(diào)解,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極其冰冷、甚至帶著一絲殘忍意味的弧度。
他將那如同萬年寒冰般的目光,緩緩地從神色復(fù)雜的冰璃臉上,移到了挺身而出的柳歲身上。
那雙瞳孔中,沒有絲毫因為對方是九泉門弟子或是結(jié)丹中期修為而產(chǎn)生的忌憚,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冷漠與……一種仿佛在看跳梁小丑般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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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立刻回答柳歲的問題,只是用那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柳歲一番,仿佛在評估著什么。
然后,他才用一種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又如同冰錐般刺入骨髓的語調(diào),緩緩?fù)鲁隽藘蓚€字:
“是嗎?”
這兩個字,不帶任何情緒,卻讓柳歲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就在柳歲因為這簡單的兩個字而心生警兆,體內(nèi)靈力下意識加速運轉(zhuǎn)的剎那——
墨紫閻動了!
他甚至沒有給柳歲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只是看似隨意地、輕描淡寫地抬起了右手食指。
下一刻,一道金光自他指尖迸發(fā)!
那金光極其凝聚,不過寸許長短,形態(tài)如同一柄微縮了無數(shù)倍的飛劍,通體流淌著銳利無匹、仿佛能斬斷一切的庚金之氣!
它出現(xiàn)的毫無征兆,速度快得超越了視覺捕捉的極限,仿佛剛剛脫離墨紫閻的指尖,便已經(jīng)穿透了兩人之間那短短的距離!
目標(biāo),赫然是剛剛說完話、還保持著拱手姿態(tài)的柳歲的——眉心!
這道金色小劍之上蘊含的靈力波動,同樣被墨紫閻精準(zhǔn)地控制在了結(jié)丹初期的水準(zhǔn)!與方才冰璃射出的那道冰晶,如出一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什……?!”柳歲那雙漆黑的瞳孔驟然收縮成了針尖大?。∫还汕八从械?、冰冷刺骨的死亡陰影,如同巨網(wǎng)般瞬間將他籠罩!
他感覺到了!那金色小劍的速度太快!快到他雖然意識跟上了,大腦發(fā)出了閃避或防御的指令,但他的身體,他的神經(jīng),他的肌肉,卻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應(yīng)!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點奪命的金芒,在他的視野中急劇放大,仿佛下一瞬就要貫穿他的頭顱!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瘋狂地、不計代價地催動起全身的護(hù)體靈力,在體表形成一層厚實的、閃爍著他特有功法光澤的青色光罩。
同時心中涌起一股絕望的祈求——希望能憑借自己結(jié)丹中期的深厚修為和宗門秘傳的護(hù)體功法,硬生生扛下這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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