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閻站在已然空無一物的山洞深處,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再次緩緩掃過地面那個巨大的圓形凹坑以及四周的巖壁。
確認了最后一塊蘊含空間符文的碎石都被收入圣魔戒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之后,他才滿意地輕輕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尋常的清掃工作。
“好了,此間事了?!彼D過身,語氣平淡地對一直靜立旁觀的冰璃說道,“我們走吧?!?/p>
他的態(tài)度自然得仿佛冰璃本就是他的同伴,而非一個被半強迫留下的“護衛(wèi)”。
冰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言,只是默然點頭,跟隨著他的腳步,一同走出了這處充滿了血腥、詭異與剛剛發(fā)生的、足以令任何陣法師瞠目結舌事件的山洞。
重返沉龍寨那死寂的廣場,午后的陽光依舊刺眼,卻驅不散這彌漫在整個寨子上空的陰冷與空無。付惠與葉憐早已等候在那里。
付惠換上了一身便于行動的玄色勁裝,將她那具經過“煉制”后愈發(fā)妖嬈與力量感并存的胴體勾勒得驚心動魄,銀白的長發(fā)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她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眼中平靜無波,只有偶爾看向身旁的葉憐時,才會流露出一絲極淡的柔和。
她腰間別著兩個儲物袋,里面是一些必要的隨身物品,顯然已經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
葉憐則依舊是一襲淡紫長裙,襯得她膚白如雪,豐腴的身段在衣裙下若隱若現。
她站在付惠身側稍后的位置,手上戴著枚儲物戒指,眉眼低垂,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郁與順從。
當墨紫閻和冰璃走出山洞時,她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緊繃了一下。
墨紫閻的目光掠過葉憐,最終落在了為首的付惠身上。
他腳步未停,一邊走向她們,一邊看似隨意地輕聲詢問道,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
“此地……你經營多年,如今即將隨我離去,可還有什么留戀?”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仿佛一根細針,輕輕刺入了付惠那被改造過、卻依舊保留著大部分記憶與情感的內心深處。
留戀?
付惠聞言,血紅色的瞳孔微微閃爍了一下,絕美而帶著一絲妖異英氣的臉龐上,浮現出片刻的恍惚與思索。
留戀嗎?似乎……是有一點的。
這座沉龍寨,畢竟是她一手建立起來的基業(yè),是她耗費了無數心血和精力經營起來的據點。
這里的每一磚一瓦,每一處防御工事,都曾浸透著她的汗水。
這里曾是她試圖積蓄力量,向那龐然大物般的九泉門復仇的起點和依托。
然而,這所謂的“留戀”,就如同陽光下的泡沫,只是稍稍觸碰,便迅速破裂、消散了。
她建立山寨的初衷,本就是為了復仇,是為了利用這些山賊的力量。
而山寨中的那些所謂“兄弟”,其行徑大多卑劣不堪,燒殺搶掠,欺男霸女,與她內心深處的準則背道而馳。
她內心深處,其實一直對此感到不恥,甚至厭惡,只是迫于形勢和計劃,才不得不與他們虛與委蛇。
若非為了復仇大計,她根本不愿與這些人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