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會從這個兇名赫赫的天地靈物口中,聽到這樣一段混雜著血腥、孤獨、扭曲卻又透著一種原始悲哀的自白。
那不僅僅是一個兇靈的故事,更像是一個天生“錯誤”、不被世界所容的“孩子”的悲劇。
她心中的恐懼依舊存在,但似乎又摻雜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同情?
墨紫閻靜靜地聽完了血瞳璃的傾訴。
他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那抹淡淡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微笑。
沒有因為她悲愴血腥的過往而露出厭惡,也沒有因為她被囚禁的憤怒而表示同情,更沒有因為她這突如其來的、近乎荒謬的請求而顯出驚訝或嘲弄。
他就那樣平靜地聽著,仿佛在聽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故事。
直到血瞳璃用那顫抖的、充滿期冀與恐懼的聲音問出最后那個問題。
墨紫閻嘴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許。
他迎著血瞳璃那忐忑不安的目光,薄唇輕啟,用平淡到近乎隨意的語氣,清晰地吐出了三個字:
“可以啊。”
可以啊。
簡單的三個字,如同天籟,又如同最堅固的磐石,狠狠地砸在了血瞳璃那漂泊無依、充滿裂痕的心湖之中!
“?。?!”
血瞳璃整個人,不,整個靈,都徹底僵住了!
她那雙眼睛瞪得溜圓,里面充滿了極致的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種幾乎要將她淹沒的、名為“狂喜”的巨浪!
她呆呆地看著墨紫閻,小嘴微張,仿佛連呼吸都忘記了。
“真……真的嗎?”半晌,她才從喉嚨里擠出這句帶著巨大不確定性的、顫抖的問句。
聲音輕得如同羽毛,仿佛生怕稍微大聲一點,就會驚散這個美夢。
墨紫閻看著她這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一些。
他點了點頭,語氣肯定地重復了一遍:
“真的。”
“哇——?。?!”
得到了確切的、重復的肯定答復,血瞳璃心中那最后一絲疑慮和恐懼,如同陽光下的薄霧,瞬間消散!
一股前所未有的、她漫長生命中從未體驗過的、純粹到極致的喜悅與幸福感,如同火山爆發(fā)般從她心底噴涌而出,瞬間沖垮了所有的矜持與不安!
她發(fā)出一聲興奮到極致的、幾乎能掀翻屋頂?shù)募饨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