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昏迷之前,那個呼喊著自己名字,告訴自己沒事,要帶自己離開的人,不是謝凜淵,是陸允之!
醫(yī)生過來簡單地檢查一下,確認(rèn)顧禾沒有什么大礙,叮囑相關(guān)事項便離開。
“那些綁架你的人,警方會全力調(diào)查的,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标懺手谂赃叺牡首由险f道。
顧禾點(diǎn)點(diǎn)頭,嗓音干澀,“嗯,謝謝陸總,不過陸總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綁架的?”
“你昨天一整天沒有來上班,也沒有請假,我想你不是那種隨便不來上班的人,所以給你打了電話,結(jié)果他們接通說綁架你了?!?/p>
顧禾注視著陸允之,面色凝重地開口,“他們這樣說,你就信了?”
陸允之費(fèi)解地看著她那張充滿震驚的臉龐和抖動的瞳仁,沉聲道:“陌生男人接通你的電話,都這樣子說了,我為什么會不相信?”
顧禾唇瓣微張,欲言又止好幾次,最終緊緊地咬著下唇一言不發(fā)。
她雙手死死地抓著被子。
綁匪的一句話,陸允之深信不疑,并且快速解救自己。
而謝凜淵那邊,一通又一通的電話,換來的一次又一次的絕望。
人……哪怕不愛了,但最起碼也要有點(diǎn)兒良心吧?
曾經(jīng)自己好歹也救過他,為什么他就不肯救救自己?
為什么?
豆大的淚珠,一顆又一顆砸在被子上,浸濕了一大片,卻怎么也止不住淚水。
陸允之沒有說話,遞過去一張紙。
他不清楚顧禾發(fā)生了什么事,可看到她無聲地哭著,也清楚她是因誰而受傷。
病房內(nèi),沒有任何聲音,只有窗外風(fēng)吹樹枝的沙沙聲。
夜里,陸允之離開,病房內(nèi)只剩下顧禾一個人。
她睡不著,坐在床上,抱著曲著的腿,偏頭靠在膝蓋上看著窗外皎潔的彎月。
或許是這兩天哭得太多,傷得太深,此時此刻內(nèi)心竟意外平靜,泛紅的眼眶也流出半滴淚水。
床上的手機(jī),震動了一次又一次,屏幕亮起的備注【謝凜淵】亮了一次又一次,她始終都沒有去接。
曾經(jīng)有多么希望能夠接到他的電話,如今就有多么厭惡接到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