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
陸晚靈重復了一遍這個詞,清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直播間里數(shù)百萬觀眾也瞬間提起了興趣。繼“血玉擋災”、“大師打假”之后,難道今天還能看到現(xiàn)場直播“驅(qū)鬼”不成?
【前方高能預警!家人們,我雞皮疙瘩起來了!】
【富婆姐姐快細說!怎么個中邪法?】
【不會是裝病吧?很多叛逆期的孩子都這樣,就為了跟家里對著干?!?/p>
王太太顯然也看到了彈幕,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連忙對著鏡頭擺手:“不是裝的!絕對不是裝的!我兒子從小就乖,是那種人人羨慕的‘別人家的孩子’,學習從不要我們操心,鋼琴、馬術(shù)樣樣精通,去年還拿了國外名校的offer!”
她說著,聲音里帶上了哭腔:“可就在一個月前,他從學?;貋砗?,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突然說不想出國了,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見任何人,也不跟我們說話?!?/p>
“一開始我們以為他只是學習壓力大,可后來……越來越不對勁!”王太太的聲音開始顫抖,“他經(jīng)常一個人在房間里自言自語,有時候還癡癡地笑,我們問他跟誰說話,他就說是跟‘小蝶’??煞块g里根本沒有第二個人??!”
“我們偷偷裝了監(jiān)控,看到他每天不吃不喝,就是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疊紙蝴蝶……五顏六色的紙蝴蝶,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把他整個房間都堆滿了!人也一天天瘦下去,一個月不到,就瘦了三十多斤,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骨瘦如柴了!”
王太太越說越激動,最后幾乎是泣不成聲:“我們帶他去看過心理醫(yī)生,醫(yī)生說是嚴重的精神分裂和抑郁癥,開了好多藥,可他根本不吃!大師,我求求您了,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欢ㄒ染人?!”
一番話,聽得直播間里數(shù)千萬觀眾都沉默了。
一個陽光帥氣、前途無量的天之驕子,突然變成一個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與紙蝴蝶為伴的“瘋子”。這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故事?
【聽著好心酸啊,這媽媽太可憐了。】
【小蝶……一聽就是個女孩子的名字,不會是為情所困吧?】
【就算是失戀,也不至于變成這樣吧?我覺得真有點邪門。】
在王太太悲痛的哭訴中,陸晚靈始終靜靜地聽著,直到她情緒稍微平復,才緩緩開口,提出了一個要求:
“讓我看看他。”
王太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點頭:“好好好!我這就去!”
她拿起手機,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旁邊一扇房門。
鏡頭隨著她的動作轉(zhuǎn)換,直播間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畫面先是有些昏暗,隨即燈被打開。下一秒,出現(xiàn)在千萬網(wǎng)友面前的景象,讓無數(shù)人瞬間頭皮發(fā)麻。
那是一個很大的臥室,裝修奢華,但此刻,地上、床上、書桌上,甚至吊燈上,都掛滿了、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紙蝴蝶。成千上萬只蝴蝶,色彩斑斕,本該是美麗的景象,此刻卻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而在這一片蝴蝶的“海洋”中,一個少年蜷縮在角落的地毯上。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身形消瘦得可怕,眼窩深陷,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曾經(jīng)的陽光帥氣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種病態(tài)的、幾乎透明的脆弱感。
他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母親的進入,只是低著頭,專注地用他那雙快要瘦成雞爪的手,笨拙而固執(zhí)地疊著一只粉色的紙蝴蝶。
“兒子……小哲……”王太太心疼地呼喚了一聲。
少年卻恍若未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播間的彈幕停滯了一瞬,隨即徹底爆炸。
【我的媽呀!這場景也太嚇人了!我san值狂掉了!】
【這哪里是精神病,這分明就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