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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神歸塵世，螻蟻狂歡（第1頁）

第一百五十一章神歸塵世，螻蟻狂歡

武裝直升機(jī)的旋翼，在頭頂轟鳴。

機(jī)艙內(nèi)，卻安靜得可怕。

秦崢正襟危坐，后背挺得像一根鋼筋，雙手放在膝蓋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敢動彈。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面前的地板，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對面那個少女。

他的腦子里，像是有幾百個蜂巢同時炸開，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張道長那幾近瘋癲的嘶吼，還在他耳邊反復(fù)回蕩。

“她是‘道’！”

“是行走在人間的，活生生的‘大道’本身啊！”

道？

什么是道？

秦崢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如此認(rèn)真地思考這個虛無縹緲的字眼。

他試圖去理解，去定義。

然后，他感到了更深的，發(fā)自靈魂的恐懼。

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去理解。

凡人，如何理解“道”？

就像一只螞蟻，永遠(yuǎn)無法理解人類為何要修建一座橫跨江河的大橋。在大橋面前，螞蟻窮盡一生去搬運(yùn)的土粒，引以為傲的力量，還有什么意義？

秦崢的額頭，滲出了細(xì)密的冷汗。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還在煞有介事地為陸晚靈安排行程，準(zhǔn)備資料，調(diào)配資源。

-他甚至還想著，事成之后，該如何“獎勵”她，如何將她納入官方的體系之中。

現(xiàn)在想來，這簡直是宇宙誕生以來，最好笑的笑話。

給“道”安排行程？

給“道”獎勵？

把“道”，納入凡人的體系？

秦崢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辣地燙。

那不是羞愧，那是被自己曾經(jīng)的狂妄與無知，給蠢哭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

陸晚靈正靠在窗邊，神情淡漠地看著下方飛速掠過的山川，另一只手，則在把玩著那顆漆黑如墨的……種子。

秦崢的心臟，猛地一抽。

時間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