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木門前,山風(fēng)帶來了幾分涼意。
秦安依舊保持著微躬的姿態(tài),看著陸晚靈那張古井無波的臉,心中卻是波瀾壯闊。
他剛剛在陸振華面前所展現(xiàn)的強勢,一半是傅老爺子的授意,另一半,則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對眼前這位年輕大師的維護。
他無法想象,如果自己晚來一步,那些愚蠢的保鏢真的對陸大師動了手,將會引發(fā)何等恐怖的后果。那不僅僅是得罪傅家,更是褻瀆了一位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
“大師,為了您的安全,我建議派一隊警衛(wèi)留在此地。他們不會打擾您的清修,只負責(zé)外圍的警戒?!鼻匕舱\懇地提議道。
陸晚靈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才淡淡地說道:“不必。幾只蒼蠅而已,還臟不了我的地方?!?/p>
她的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凌駕于一切之上的自信。
秦安一怔,隨即苦笑。是了,能直面靜心閣滔天煞氣的人,又怎么會懼怕幾個凡夫俗子。自己倒是多此一舉了。
“是,大師。那……您需要的三樣?xùn)|西,老爺子已經(jīng)動用了傅家所有的力量在全球范圍內(nèi)搜尋。只是,這些物品都非凡品,可能需要一些時日?!鼻匕厕D(zhuǎn)而匯報道。
“無妨?!标懲盱`臻首微點,“傅知言的封印,能撐一個月。你們盡力即可。”
“一個月……”秦安喃喃自語,心中一緊。時間,遠比他想象的要緊迫。
“你還有事?”陸晚靈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抬眸問道。
“沒、沒事了!”秦安如夢初醒,連忙再次躬身,“屬下告退,絕不敢再打擾大師?!?/p>
說完,他便恭敬地退后幾步,才轉(zhuǎn)身快步上車,駕駛著那輛黑色越野,迅速消失在山路的盡頭。
庭院,再次恢復(fù)了寧靜。
陸晚靈將杯中清茶一飲而盡,眸光望向天邊流云,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庭院中回蕩。
“前世恩怨,今生因果。母親,你看好了,女兒是如何將屬于我們的一切,連本帶利地討回來?!?/p>
……
另一邊,倉皇逃竄的勞斯萊斯車內(nèi),氣氛壓抑到了冰點。
陸振華癱坐在后座,身上的定制西裝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煞白如紙。
腦海中反復(fù)回響著秦安那句冰冷的話:“與傅家為敵?!?/p>
這六個字,就像六座大山,壓得他幾乎要窒息。陸氏集團在京城雖然也算有頭有臉,但跟傅家那種真正的龐然大物比起來,連螻蟻都算不上!傅家只要動一動小指頭,就能讓他的公司在一天之內(nèi)飛灰煙滅!
“爸……爸……我害怕……”一旁的陸瑤瑤早已哭得梨花帶雨,妝都花了,“那個賤人……不,是陸晚靈……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助理為什么叫她‘大師’?她是不是真的會什么妖法?”
陸瑤瑤一想到陸晚靈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和她對自己鼻子的那句預(yù)言,就嚇得渾身發(fā)抖。
“閉嘴!”陸振華煩躁地怒吼一聲,“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和你媽整天在我耳邊煽風(fēng)點火,我今天會去踢這塊鐵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