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名結(jié)束。
“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勔?guī)矩?!?/p>
張玄陵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但“規(guī)矩”這兩個字,落到天師殿前三百六十一路宗門之主的耳朵里,卻比剛才那催命的十一個名字還要恐怖。
當(dāng)一個可以隨手抹去一個頂級宗門的存在,要跟你談規(guī)矩的時候,那還叫規(guī)矩嗎?
那叫天條,叫圣旨。
是你除了跪著聽以外,沒有任何選擇余地的東西。
“噗通!”
“噗通!噗通!”
死寂的廣場上,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膝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
沒有人下令,也沒有人組織,但在這一刻,所有還站著的宗主、掌門,全都不約而同的跪了下去。
他們跪的那么整齊劃一,心甘情愿,仿佛經(jīng)過了千百次的排練。
五臺山的了凡大師跪在最前面,他那肥碩的身體抖的像個篩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高臺上那個如魔神般矗立的男人,只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一點跪下,為什么非要長一張那么賤的嘴。
如果張玄陵下一個要清算的是自己……
他不敢再想下去。
青城山的掌門同樣跪在地上,但他的心里,卻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在慶幸,慶幸自己的那一點敬畏之心,慶幸自己賭對了。
天真的變了。
而他們青城山因為站對了隊,至少還能在這嶄新的、恐怖的時代里茍延殘喘。
至于那些被抹去的宗門,那些所謂的同道?
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古皆然。
高臺之上。
張玄陵冷漠的看著臺下那黑壓壓跪倒一片的玄門精英,看著這些平日里眼高于頂、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們,此刻那卑微如狗的模樣,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也沒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種更加濃郁的敬畏。
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因為他張玄陵。
而是因為那個還坐在出租屋里,吃著薯片的少女。是因為他手中這枚看似平平無奇的昆侖令。
他只是一個代天行罰的使者,一個狐假虎威的工具。
“第一條規(guī)矩?!?/p>
張玄陵開口了,聲音依舊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自今日起,玄門督察司代昆侖執(zhí)掌玄門。凡玄門中人,無論宗門大小,無論修為高低,皆受督察司管轄。司主之令,即為昆侖之令。”
“奉召而不至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