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來此之前陸九爻就知道他是個怪脾氣,便不同他計較,頓了頓,冷靜道:
“本官此次前來是為了一人,花如月的相公和兒子,被關(guān)押在刑部,我來請你放了他們。”
“行啊。”靳懷生依舊盯著那成山的卷冊,連頭都沒抬一眼。
“觀海,你領(lǐng)著他們提人去,趕緊將人帶走?!?/p>
這到底是鬧哪出,陸九爻當(dāng)真是猜不透對方的意思。
“大人抓了花如月的相公和兒子,是說他們偷盜,怎么,放人放得這么干脆,是查出來人家沒有偷盜了?”
這時,靳懷生終于舍得抬眼看她了。
細(xì)長的眼眸緊緊盯著她,面上看著有些不悅,盯了良久才問:“你到底提不提?”
陸九爻眉頭一皺:“自然要提?!?/p>
“既然要提就趕緊把人帶走,等你帶著人,出了這個門,此事與本官就再無關(guān)系了,大人可莫要說人是從我刑部提走的,我刑部可不管這街上偷雞摸狗的小事。”
陸九爻終于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靳懷生把花如月的相公孩子綁到刑部,就是為了保護人家,但她不明白的是,靳懷生為何要保護這些與他不相干的人。
這實在不像是當(dāng)下六部官員能辦成來的事。
在陸九爻的認(rèn)知里,六部官員早就被太子收攏,他們此前的所有行動,都是按著楚煜的意思來的。
這位靳大人倒是一道清流。
他既想到了花如月的相公兒子會被人作為威脅的籌碼,那他是不是也知道那蒙著面披著斗篷的女子是誰?
陸九爻還想接著問,靳懷生忽然抬頭看向她:“陸大人還不走?我這刑部的膳食可比不上陸平侯府,怕是陸大人吃不慣的?!?/p>
嘿,這人。
陸九爻這才悻悻而歸,帶著花如月的相公和孩子回到了貢院,并把這一家三口安置在了一個偏僻的宅子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還算中規(guī)中矩的木屋內(nèi),陸九爻盯著花如月,冷冷說道:“你下毒毒害朝中重臣,本是死罪,但北宸王愿意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要還是不要?”
聽到這話,花如月急忙跪在地上。
“全憑姑娘安排,若是能恕罪,不管上刀山下油鍋,民女都義不容辭!”
“也不至于你說得這么嚴(yán)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