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雖說跟掀桌子類似,都是由栗婆婆腦子不好引起的,但畢竟驚恐度不是一個level,栗梓又是提出免房費,又是承諾明早賠償一頓大餐,才好不容易安撫好王小興,將栗婆婆帶下了樓。
折騰完已經(jīng)過了9點,想洗澡是沒戲了,江牧野回房間后玩了局游戲,等李琀洗漱完才進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依舊干凈寬敞,只是有哪里好像不太一樣,江牧野環(huán)視一周,探出頭喊李琀:“你看見香薰了嗎?”
“什么香薰?”李琀已經(jīng)縮進被子,只在被口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估計是剛打過哈欠,原本黑亮的雙眸蒙著層水汽,看起來柔弱又可愛。
“就一個不大的瓶子,沒寫什么牌子,味道還挺好聞?!苯烈按笾旅枋鐾辏娎瞵H搖頭,他也沒再糾結(jié),“可能是栗梓進房間拿走了吧?!?/p>
酒店客房部有通用鑰匙,能打開所有房間,民宿估計也一樣,栗梓能進來不奇怪,只不過有栗婆婆那檔子事兒,江牧野想了想,搬了把椅子堵住門:“出門在外,還是謹(jǐn)慎點兒好?!?/p>
“是呢是呢,你好棒?!崩瞵H打著哈欠點兩下頭,慢吞吞縮回被子,沒一會兒,呼吸聲就變得又輕又淺。
這人都睡一路了,怎么還能睡得著?江牧野驚異得看了好幾眼,看著看著,自己也有點兒困了。
第二天,江牧野是在細(xì)碎摩擦聲里驚醒的。他第一反應(yīng)就朝門口看。昨天緊閉的房門已經(jīng)開了條縫,緊貼在縫隙上的,是只渾濁而凸起的眼睛。
“我艸?!苯烈耙还锹蹬榔饋?,拽著床頭柜就往凳子上摞。
“怎么了?”李琀也從被子里探出頭,估計是被江牧野力拔床頭柜的氣勢鎮(zhèn)住了,他沉寂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叫,“啊,有鬼?!?/p>
聲音不大,也不夠尖,與其說被嚇到,不如說有種走流程的漫不經(jīng)心。
“不是鬼,是栗婆婆。”在李琀漫不經(jīng)心的叫喊聲里,江牧野沖到窗邊,唰一聲推開窗戶,“栗梓,上來收婆婆了?!?/p>
沒一會兒栗梓就出現(xiàn)在走廊,然而接二連三出狀況,栗梓除了拼命拉住栗婆婆,歉都不知道要怎么道,只能翻來覆去說對不起。
“光對不起有什么用?你倒是把人看好啊!”作為同命相連的受害者,王小興忿忿,“難怪你們這生意不好,有這么個比鬼還嚇人的存在,有人敢來才怪?!?/p>
江牧野倒是沒這么氣憤,看栗梓實在尷尬,他好心解圍:“對了,我正有事兒想找你來著,你們衛(wèi)生間的香薰什么牌子啊?還挺好聞的?!?/p>
“香薰?”栗梓愣了愣,“什么香薰?我從來沒放過香薰?!?/p>
“沒放過?”江牧野微微皺了下眉。
“真沒放過。”栗梓說得篤定,“我們本來生意就不好,能維持基本運營就不錯了,根本沒錢買其他的,你看我們前臺餐廳的也沒放香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