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蓓是孟長青的武學師父,早半月前收到家書,說家中大哥重病怕是活不了幾天,想讓他回去見最后一面。
就在昨日,席蓓來信說他大哥去世,他要等喪事結束后,處理好家中事物再回京。
現(xiàn)在省事了,不必回京,沿途等著就行。
馬車外,胡大夫捧著食盒再三催促,“他們到底有多少話要說?再等下去藥都要涼了?!?/p>
“想是有家中事務要交代?!?/p>
“夫人,您是孟家的主人,什么家務事不能跟您商量?”
文氏說:“長青才是家中主人?!?/p>
車簾掀開,代東文從車上跳下來,對文氏道:“夫人,我們這就回府,您跟少爺也要加緊趕路,一切等到了涼州……嗯?胡大夫,您這么在這兒?”
“你說我怎么在這兒?”胡大夫陰沉著臉上車。
孟長青跟他招手,“喲,胡大夫,怎么早起就心情不好?”
“攤上個不聽話的病患,心情能好嗎?”
孟長青懂了,原來是自己之前下車,被他看見了,“沒事沒事,我后背不過是皮外傷,修養(yǎng)幾天就好。”
“皮外傷?”老胡冷哼,“宮中的板子,二十下就能把人打死,你小小年紀被打成這樣,萬一沒有調養(yǎng)好,是要落下暗傷的?!?/p>
暗傷就暗傷吧,孟長青不在乎。
她也沒想活多久,只要能把京城宗族那一批上年紀的熬死就行。
不過這種話,沒必要說出口。
當然,除了這一次她起來走動了幾步,之后就一直很安分。
除了憋不住要方便的時候,其余時間都老老實實的趴著養(yǎng)傷。
到底是年輕,又有大夫隨行照料,孟長青的傷,快速的好了起來。
半月后,孟長青一行人到了萬州鳳霞鎮(zhèn)地界。
她后背結的痂已經(jīng)開始脫落。
胡大夫才準許她下地活動。
孟長青養(yǎng)傷養(yǎng)怕了,天天趴在車廂里睡覺,整個人都差點睡扁。
今天終于得見天日,她高興到連喝藥的動作都麻利了許多。
她抬頭猛灌,灌完之后,連咳好幾聲。
梁氏給她順氣,“你就不能慢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