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卿說:“對你沒什么不能說的事,我正是有此擔(dān)心。”
孟長青說了這樣一句話,“胡大夫雖然脾氣古怪,但為人正直,不是畏懼強權(quán)、貪圖錢財?shù)娜?,他的家人也并沒有陷入險境?!?/p>
宗守卿看向遠(yuǎn)處,“自父親生病后,一直由府中大夫診治,卻不想兩三天后病情越加嚴(yán)重,我疑心他醫(yī)術(shù)不佳,又在城中請了好幾位大夫,他們給出的診斷、開出的藥方幾乎一樣。
我不放心,進(jìn)宮求皇上,請了御醫(yī)出診。
御醫(yī)開出的藥也喝了有段日子了,始終不見好。”
“所以您想起了胡大夫?”孟長青說,“胡大夫不在京城,即便有什么陰謀,總要等到他露面,再派人與之接觸,才能叫胡大夫歸順。
胡大夫是我護送來的,路途中沒有接觸過什么可疑的人。
難道您懷疑,我也要害師父?”
宗守卿立刻道:“我從沒有過這樣的懷疑。我知道孟府信件寄送的時間,算著日子,你是日夜兼程趕路,才能在今天到宗府。
你對我父親的敬意,絕無摻假?!?/p>
“那您懷疑是誰要對宗老大人下手?”孟長青問。
宗守卿搖頭。
孟長青覺得他陷在自己編織的陰謀旋渦中,氣道:“朝野上下,誰不知宗老大人的賢名,他官銜雖大,但手中并無實權(quán),更是從不做誰的靠山,這樣的人,誰會對他下手呢?”
宗守卿解釋道:“我是擔(dān)心父親自己……”
孟長青詫異的看向宗守卿,十分不解的問:“您為何會有此擔(dān)心啊?”
宗守卿不敢對上孟長青的目光,“你也知道,父子同時在朝,要么兩人官位都不高,要么一高一低?!?/p>
孟長青嘆氣,“您覺得師父在為您讓路?宗大人,您想岔了!
師父陪伴陛下幾十載,怎會不了解陛下,當(dāng)今陛下任人唯賢,以您的才能,怎會不得陛下重用,何至于要師父用這樣的手段去鋪就您功成名就之路?
過上幾年,師父一辭官,您的位置必然往上調(diào)。
再者說,您的孩子才多大?宗老大人怎么舍得拋下這一家子人?”
宗守卿半垂下頭,苦笑道:“我這個做兒子的,竟不如你做徒弟的了解他。”
“您只是身在其中看不清罷了。”
“如此,我父親真的是病了,老了。”他聲音越說越輕,最后兩個字孟長青差點聽不見。
孟長青說,“人都會老的?!?/p>
兩人站在廊下,久久無言。
身后的門,從里面被敲了三下,孟長青和宗守卿同時回頭,就見宗府小廝走出來,他面露為難的開口,“老太爺問,您二位在外面嘀咕什么?嗡嗡的像蚊子跟蒼蠅吵架。”
“胡大夫按摩結(jié)束了?”宗守卿問。
“還沒有?!毙P恭敬回道,“胡大夫說他腰不行,沒動兩下就在太爺?shù)哪_踏上躺下了,胡大夫讓孟大人進(jìn)去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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