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村里有人要是有個啥頭疼腦熱或者不對勁的,村里人不是去找大夫,而是去找神婆,讓神婆過來給跳一跳念念經(jīng),然后賜一道符水喝下去就行了。
解放后破除封建迷信,特別是這幾年除四舊抓的特別嚴,所以農(nóng)村的老太太也不敢公然的拜佛念經(jīng),但是私下里每逢初一十五都要關起門偷偷摸摸的磕三個頭念上一段經(jīng)才過。
何老太婆這幾年也會偷偷的弄,如今見到原本乖巧的何娟突然歇斯底里起來,那樣子跟發(fā)瘋了一樣。
何老太婆腦海中唯一的反應就是,何娟撞邪了,得請人來念叨念叨。
激動的正抹掉額頭上藥的何娟手一頓,她怎么一瞬間的事情,就變成了瘋子了?
“婆,我沒有瘋,這藥有問題。”何娟嚇了一跳,這要是找人給她念經(jīng)的話,那她豈不是成了怪物了?
“我看你就是作死,這藥人家從部隊上拿回來的,怎會有問題。”董桂花揉著自己的胳膊狠狠的說道,“死女子,走跟我回家。”
“嬸兒,晚上你把村頭耿嬸兒叫一下,咱悄悄的。”董桂花朝著何老太婆點了點頭,“我先把娟子帶回去收拾一下?!?/p>
董桂花也是經(jīng)過何老太婆的提醒,才想到了這一層,因為平日里何娟雖然有時候也頂嘴,但是絕對不敢對她又是打又是罵的。
她養(yǎng)女兒這么大,雖然知道何娟嘴甜有心眼,但是卻從來都不曾這樣過。
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傍晚了,要是弄這些事情的話,肯定得等到夜深了人都睡了才能悄悄的念一會兒,不然的話,讓別人給知道了,這可不得了,嚴重的話是要被拉出去游街批dou的。
何娟被董桂花連拖帶拽的拉了回去,這一路上,何娟都奮力的抵抗,想要解釋自己并沒有瘋,只是一時著急,但是董桂花卻是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此時正值傍晚時分,村里的人聚在村中間的大樹下聊天,見到這一幕都有些吃驚,更別說何娟現(xiàn)在的儀容是在太嚇人了,頭頂上那黑兮兮的一團是什么鬼?
“桂花啊,娟子這是怎咧?這頭上黑乎乎是啥?”
“這娃是怎了?平時看著可聽話的很。”
“這臉上被糊了啥?”
“不會是屎吧。
”
“哈哈哈……”
眾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前段時間何娟掉進茅坑的景象,有幾個小女娃都嫌棄的跑的遠遠的。
何娟的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
“不是的,這是藥,我額頭上的傷口抹的藥。”何娟急忙解釋道。
只是何娟不知道的是,因為剛才她的一番又是抓啊又是打的,此刻滿臉都是黑乎乎,就連衣服上也都抹的到處都是黑兮兮,再加上一邊臉還被董桂花打腫了,那樣子簡直是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以至于有一段時間,北水村婦女嚇小孩的一句話就是,“小心何娟來了?!?/p>
何娟成功的晉級為止小兒啼哭的角色。
這些何娟都不知道,等到了晚上董桂花把劉嬌嬌支開,何老太婆果然帶著兩個老婆子來到了何娟家。此刻的何娟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并沒有再做過多的抵抗。
她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被這幾個人認定是有東西附體了,她反抗的越激烈,這些人折騰的法子就越多,何娟只希望這一場所謂的法事能快點結束。
她好快點處理她的傷口,因為她感覺到她的傷口那里一直火辣辣的燒著疼。
“不行,我看這有點嚴重,得弄點狗血來噴一噴才行。”耿婆子閉著眼念了一通聽不清的話語之后,睜開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