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桂花帶著何娟來到了縣城,又托人給在縣城里上班的何全全捎了口信,這才帶著何娟去了縣醫(yī)院。因為之前在村衛(wèi)生所的大夫已經(jīng)簡單的將何娟的傷口處理了,所以這一路走過來,何娟額頭上的血流的不是特別多。
“這要留疤的?!笨h醫(yī)院的大夫看了以后直接說道,“雖然現(xiàn)在血流的慢,但是還得縫針,這以后去掉線肯定要留疤?!?/p>
“大夫,求求您了,有沒有辦法不留疤啊?!焙尉曷犝f要留疤就哭了,一旁的董桂花沒辦法哀求道。
“口子有點深,”大夫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再說到你發(fā)髻線那里呢,又不影響什么。”
“快點決定,要不要縫針,不縫針的我就給你處理一下,但是以后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我不負責(zé)。你們快點考慮清楚?!贝蠓虼叽俚馈?/p>
“那就縫針吧。娟子,你說呢?”
董桂花一聽以后還要出什么事情,急著問著何娟。
何娟想了想也沒辦法,只能點頭答應(yīng)。
“這個是單子,去交錢吧?!贝蠓蛞姞盥槔拈_了單子遞給了董桂花。
等到董桂花出去之后,何娟就抓住那大夫的衣襟哭著說道,“叔叔,求求您了,要是我這額頭上留疤了,我家里人一定會把我賣到深山里,您救救我?!?/p>
那大夫剛才之所以不耐煩也是瞧著董桂花舍不得花錢,如今又看何娟這么可憐有了惻隱之心,“藥不是沒有,只是你媽那樣子肯定不會給你花這個錢的。而且這藥有些貴,最多是把你這條口子淡化的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全部去掉是不行的?!?/p>
“淡化就好,淡化就好。”何娟緊張的點了點頭,“那藥得多錢?我自己還攢了一點?!?/p>
“一支要五塊錢,是進口的藥?!?/p>
何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么貴。不過最終還是咬牙給買了,又叮囑大夫千萬不能跟董桂花說。
待到大夫給何娟處理好了傷口,又叮囑了幾句,何全全才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怎了?不知道我上班著呢?總出來影響不好。”
“娟子被何大虎給打了。”董桂花將事情的經(jīng)過跟何全全講了一遍,“她大,咱家娟子可不能就這樣讓人給打了啊,你瞧瞧這看病可花了不少錢呢。這錢咱一定要要回來。”
一聽說要錢,何全全原本還嫌棄影響他工作的心思也滅了,不過對著何娟卻是沒有好臉色,“在家里一天不知道給你媽幫忙凈惹禍,你們等一會,我得先回單位請個假?!?/p>
何全全陪著母女兩回到了北水村,這一路上何全全充分彰顯了作為大家長的威嚴,將何娟狠狠的訓(xùn)斥了一頓。
“上次回家聽說你跟小玥的關(guān)系不太好?我可告訴你,咱們家還有很多事情指望著你二叔的,你說你從前還挺聰明的一個女子,怎越長越回去了。”
“像你三叔娶你三嬸給的自行車票還有手表票,不僅要錢還有工業(yè)卷,你以為就憑咱家能弄到?我一個在縣城里上班的人都很難弄到,你二叔就有這個本事。”
“你眼看著也長大了,過幾年就要嫁人了,你說這些要是陪過去,你在婆家是不是就立刻能站住腳了?”
“咱們家這幾年光景好,有一大部分的功勞是你二叔家的,你可一定不能給咱家拖后腿,以前我看你聰明,把何玥哄的團團轉(zhuǎn),我不管你以后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將何玥的心給挽回來?!?/p>
“告訴你,要是因為你影響了兩家的關(guān)系,勞資就將你賣到南山里頭去,
你可知道那山里頭的人家娶不上媳婦的可多著呢。”何娟被何全全最后的一句話給嚇到了,要說何娟最害怕誰,那就是何全全了。
別看他是何娟的父親,但是做起事情來那是六親不認的主,他說要將何娟賣到南山里頭,那絕對不是空話,要是有朝一日何娟沒有了價值,何全全一定會實現(xiàn)承諾的。
何全全回到家之后就去找何國全,這件事他覺得應(yīng)該跟何國全商量一下然后再去找何大虎家。
何國全傍晚下工回來,就聽何星將事情的經(jīng)過給講了一遍。而何老太婆也是在出了一趟門之后聽說的。
怒氣沖沖的何老太婆回來之后就將何國全一家給罵了一頓。
“你大哥不在家,你就是這樣照顧他家的?你侄女都讓人給欺負成這樣了,你這個做叔叔的還能吃得下去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