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卻堅持自己的想法,“哼,我看是嘴硬而已,真要去了縣衙,還不定嚇成什么樣子呢?!?/p>
賀嬸子便說道,“人家蔓丫頭身正不怕影子歪,怎么查都不怕,倒是有些人做了虧心事,也不知道半夜睡不睡得著覺,等這事兒辦完,總要清算一下,那么多村子都不查,偏偏直接到我們來福村來,怕是我們村里出了蛀蟲啊?!?/p>
聞言,村民議論了起來,柳氏面帶心虛,“什么蛀蟲不蛀蟲的,跟有人要害她似的?!?/p>
賀嬸子哼了聲,“到底害沒有,自己心里清楚,蔓丫頭心善,可也不是個好拿捏的,有些人以后再想討要好處,怕是不能了?!?/p>
柳氏聽了這話才哆嗦了一下,趁人不注意,轉(zhuǎn)身回家了。
一進(jìn)院子劉遠(yuǎn)便說道,“我讓你別去你非要去,現(xiàn)在可倒好,把人給招來了,又沒有出什么事,我看蔓蔓倒像是什么也不怕,要是讓她知道是你跟人通消息,只怕是要清算?!?/p>
柳氏嘴硬,“清算什么啊,我也不過是說了我的猜測,她要是真沒逃稅,說是地稅的時候她跑什么?。课铱纯隙ㄟ€是有問題的,只是她嘴硬,去了縣衙肯定能查清楚?!?/p>
劉遠(yuǎn)氣得不輕,咬咬牙,“我懶得跟你說,現(xiàn)在我都后悔聽你的,說什么把地?fù)Q回來,得罪了人不說,地也沒換成,你現(xiàn)在還在背后搞這些事,竟然把這消息告訴林宏遠(yuǎn),他是什么好人啊?”
“哼,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我在村里都抬不起頭來,里正也傷著了,我現(xiàn)在怎么覺得我成了罪人???”
里正為村里做了很多事,村里人都是十分敬重他的,如今把里正害成這樣,劉遠(yuǎn)只覺得看到村民都心虛。
到了下午,一行人終于去了縣衙,只怕那稅吏還以為事情就這么算了。
林蔓蔓從牛車上跳下來,算了?可沒有那么容易的事。
她直接拿起鼓錘擊鼓,很快也就有人來問她,幾人就這么順利進(jìn)了縣衙。
既然那個稅吏沒在,那她就直接狀告對方入室傷人,至于查稅,她壓根兒不會怕。
“堂下何人?”
林蔓蔓不慌不忙,磕了個頭,“民女龍橋鎮(zhèn)來福村林蔓蔓,今日擊鼓狀告縣衙稅吏劉崇山,青天白日入戶傷人,將本村里正打成重傷,還請大人做主!”
幾句話,將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周知縣將公堂上幾人打量一番,問了旁邊的人,“劉崇山何在?”
“回大人,劉稅吏今日不在縣衙?!?/p>
周知縣一揮手,“去把人找回來?!?/p>
若是此事屬實,必定要秉公執(zhí)法,要不然傳揚出去,損害的是縣衙的威名,以后可就難做事了。
這么一會兒,周知縣就開始欣賞堂下這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了,一般百姓上了公堂都不太敢說話,她倒是不卑不亢。
里正聽得手心里都是汗,這會兒甚至開始遺憾自己傷得不夠重。
蔓丫頭把話說得這么重,要是驗了傷,發(fā)現(xiàn)這傷不算什么,倒有些不好收場了。
要不是這么多人看著,他真想找塊石頭照著膝蓋砸一下,總不能讓蔓丫頭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