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guī)スさ氐脑??!泵纷颖镏欢亲託鈫枺骸笆悄镒屇阏f的吧?”
“你想哪里去了?我才到家,剛跟娘見面,她有什么空來交代我?”
梅子咬牙,“那怎么能這么湊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里正往家跑了好幾趟,說役夫不足數(shù),家里還要再出一個(gè)人,既然二弟腿腳不好,可以讓春美去。春美不愿意,跟娘說讓我代她去。
我看娘雖然沒有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但也是遲早的事。我心里想,娘要是真跟我開這個(gè)口,那我干脆一頭碰死。
沒想到娘還沒來得及開口,你卻說了。”
“你看你想哪里去了?”曾老大沒想到,一番好意卻被妻子誤解,“我就是想讓你去吃飽,想讓家里省點(diǎn)糧食,我一心為家里,還有錯了?”
梅子抹干眼淚,“你是一心為家里,我卻不是這個(gè)家里的人?!?/p>
“大嫂!”曾老三就住在他們隔間旁邊,把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他繞到房門進(jìn)來,蹲到梅子前面,“不要疑心大哥,是我求大哥帶你去的。我要是騙你害你,不得好死,你相信我們吧?!?/p>
沒什么好相信的,也沒什么不相信的,這個(gè)世道,女人的命從來只由男人做決定。
,但這章刻的是什么東西?
什么叫步兵校尉兼北山縣臨時(shí)主簿張園?。?/p>
這么長一串字是誰給刻的章!
印章下寫著人數(shù),有二百人的,也有四五百人的,條子后面是被征役的名冊。
“縣老爺?!庇形荒昙o(jì)大的里正問,“這條子難不成有問題?”
“給你們蓋章的人是誰啊?”茅春芳這一問,嚇的里正們腿軟。
里正慌道:“他說他是北山縣的主簿,昨天回來的役夫們也可以證明,那些人確實(shí)是北山縣的官兵。”
“難道是役夫伙同燕人來行騙?”
“不可能,那些人的模樣怎么看都不像燕人?!?/p>
“燕人見著咱大梁人就殺,他們騙這么多人過去做什么?”
“老爺,別嚇?biāo)麄??!崩现鞑鹃_口,“條子確實(shí)是北山縣的條子,人肯定是被北山縣接走的,你們只管找我登記就行。”
“那縣老爺說這章……”
“章確實(shí)做得與眾不同些,但不妨礙它管用?!崩现鞑緩拿┐悍际掷锶』貤l子,“老爺,您的餅再不吃就涼透了。”
茅春芳看向主簿旁邊幫忙的師爺,“過來?!?/p>
師爺放下手上的東西,跟著茅春芳到屋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