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原本已經(jīng)是迎了上前,聽見這話也是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李逍則是心想這女子也看不出會什么武功,難道是深藏不露?看起來是很難對付了,也是開始暗自蓄力打算來個出其不意。
那女子聽見這話即是無奈又是慌張的蹲下了身子,對著房內(nèi)的女子說道:“安姐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黃鶯,不是那個女子,她們已經(jīng)走了?!?/p>
安姓的女子則是愣了一會兒開口道:“啊,不是她,她走了嗎?”說罷,總算放開了一直緊緊抱著的李逍。
這下李逍阿朱均是松了一口氣,阿朱開口道:“今日是誰襲擊了你們?沒有趕盡殺絕?”
黃鶯下意識地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也不認識那襲擊者,聽有些姐姐說,那是一個以前這里的刺兒頭,知道安如海倒了,回來報復了?!?/p>
“那賬房什么的還在了?”阿朱也不想關(guān)心其他,直接開口問道。
“應該吧,她只是回來報復的,殺了這里的守衛(wèi)、掌柜的和媽媽,然后就帶著一些姐妹們走了,其他應該沒動?!秉S鶯想了想回復道。
“那你趕緊帶我去。”
“我只是一個賣唱的,我不知道賬房在哪兒?!?/p>
“那你知道掌柜的和媽媽住在哪里吧?帶我去。”
“好”說罷,黃鶯就開始帶著阿朱上了樓,李逍則是跟在后面,不少房間中有女子探出頭來看向三人。
“人都被殺了,你們?yōu)槭裁床慌芰??”跟在后面的李逍忽然冷不丁的開口問道。
“怎么沒有跑?想跑的都跑了,碼頭上的船都被她們開走了,另外三面都是高墻我們翻不過去的,剩下的都是沒跑成或者干脆就不想跑的?!秉S鶯非常淡定的開口道。
“你是屬于哪一種?”李逍則是感覺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中所有小說影視的設(shè)定中被賣青樓的女子就沒有一個不想跑路的,這個黃鶯的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
“自然是不想跑的,也沒地方可去?!闭f罷黃鶯也是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怕李逍不信繼續(xù)開口解釋道:
“我從小就因為長得漂亮,唱歌又好聽就被人賣來賣去的,先是我父母為了十幾貫錢,就把我賣給一個富商。后來我來了葵事,富商嫌棄,就把我轉(zhuǎn)賣給了一個歌樓。
歌樓之中好些老爺很是喜歡我的歌聲出錢把我?guī)Щ丶遥尚ξ疫€以為是又攀上了富貴人家,誰知人家只是把我典回去玩弄幾天又給送回了青樓之中。前年安老爺才把我從歌樓買了出來,但是安老爺也很快對我膩歪了,就把安置到了這紅樓之中,讓我時不時在這里唱些小曲兒討好往來的官老爺們?!?/p>
“我這樣出身的女子,就算逃出去,又能做些什么呢?和那女子一起做那些刀尖舔血的買賣我做不來的,普通人家也不要我這種只會唱曲兒的丫頭,恐怕出去了還是被賣來賣去的。”
李逍顯然是被這個黃鶯經(jīng)歷給震驚到了,這個看起來不過才十六七歲和王語嫣一般大,比阿朱看起來還小的女子,未免也太過可憐了,難道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經(jīng)歷,才讓她這么冷靜。此時李逍又想起了那個被嚇壞的女子,于是開口問道:“那個安姓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安姐姐嗎?哎~”黃鶯聽見后也是長嘆一聲,“她可是比我們還可憐,她是被自己的婆家人典賣進來的?!?/p>
“被家里人給賣過來的?”李逍顯然被這黃鶯的話給震驚到了,作為一個歷史獵奇的愛好者,李逍當然知道某些地攤文學上的古代典妻小故事,現(xiàn)在真真切切的發(fā)生在了自己眼前,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邊推開了一扇門,房內(nèi)一具穿著不俗的尸體躺著顯然是這里的掌柜,阿朱見狀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翻找,留下這黃鶯和李逍只需在門外聊著那位倒霉的安姓女子。
“是的,安姐姐原本也是個小康之家的女兒,嫁的人家也不算太差是個小地主,還給夫家生了一兒一女,本應該是和和美美的過日子的。但是可惜夫君的身體不好,得了怪病,怎么也治不好,為了治病了典賣了田產(chǎn),變賣了自己的嫁妝,夫君也是走了,一家就此落魄了?!?/p>
“就因為家境落寞了,這公公婆婆就把兒媳典賣到青樓?也不顧及那是自己孫子孫女的娘親嗎?那安家的娘家人也是沒一個人管的?”李逍聽到這里頓時覺得荒唐。
“公公婆婆自然是不會這么做的,但是這公婆看著唯一的兒子沒了,自家剩下的那點家底也一直被子侄們惦記著,沒多久也被氣死了。
夫家的那些堂兄弟們?yōu)榱藘A吞她的家產(chǎn),把她賣給了一個無后的傻子,兒子也被過繼去了,女兒直接就給賣了。那傻子沒有生育能力,這安姐姐本就是個大家閨秀不會干農(nóng)活兒,加上是被買過來的,新的公婆就把她典到了這紅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