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當中巡寺的事情一般是歸巡寺的弟子管。外門弟子的生活區(qū)在少林寺中的核心區(qū)外圍,本就不是巡查的重點,而且原本少林寺對于這些外門弟子的看管就很松散,如今又是外門弟子考核的關鍵時期,自然更是不想管了。
要是平常時期,李逍或許會考慮在山下等到子時以后再上山,那時候寺內(nèi)的戒備最為松懈,一般的游動哨都會撤掉,只保留著幾個核心區(qū)的哨位,直到辰時。
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是考核期,從昨日開始,少林寺外門弟子的考核已然在進行中了,說不準晚上就會由內(nèi)門的弟子過來傳話給自己安排場次,那時候自己要是不在就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了。
李逍正想著這下可能要糟了,快步趕回了寺內(nèi),路過自己的山洞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來的及換回自己的僧袍,拎著自己的僧袍和僧帽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匆姺績?nèi)燈還亮著,李逍還在想這三個家伙現(xiàn)在還在房間內(nèi)干啥呢?以往這個時候他們是絕不會在房內(nèi)的,多半要出去鬼混的。
畢竟當時自己看《嵩山地理考》的時候并沒有瞞著那三個家伙,結果就是那三人也是知道了不少上山的捷徑以及這嵩山的洞涵。這下好了,以前三人要出去鬼混還要跑到山下好遠,現(xiàn)在他們想要吃好喝好完全不需要下山那么遠,直接尋得一處斷崖邊的山洞,在里面支起了場所,讓酒家將酒肉放在山下的吊籃中,自己用繩索拉上山來,三人在洞中吃喝道深夜。
至于賬單則是三人一人一個月去山下的店家結了,只是苦了勤習那二人都太不愿下山了之后他去那煙雨樓的次數(shù)也是少了許多,有一段時間甚是消沉,還被勤學挖苦是得了那相思病。
李逍在一想今日是三人考核的日子,想那勤學、勤練、勤習三人的水平,怕是又沒過也不是是怎樣的傷心,便悄悄地推開了房門打算看形勢安慰幾句。推開門之后,忽然發(fā)現(xiàn)室內(nèi)不僅燒著火爐茶香四溢,而且自己的師父玄生大師正坐在自己的房內(nèi)誦著佛經(jīng),見自己開門進來已是停了下來。
只見那玄生大師放下了手中佛珠,也不去管李逍的表情如何,伸手拎起火爐上燒著水壺給桌上的兩個杯子添上水,將其中一個杯子推到靠近李逍的位置,淡淡的開口道:“閩生,今日可是下山去了?”
如今李逍的身上還穿著長袍,那僧衣和僧帽還別在手上,任誰也能看出這是下過山了。
李逍自是不敢狡辯也是不想狡辯,悻悻地站到了一邊回答道:“徒兒今日確實下山了一趟?!?/p>
“怎么回得這么晚,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玄生大師一邊擺手示意李逍坐下。
“并非有什么難事,只是一些瑣事給耽擱了?!崩铄腥鐚嵒卮鸬溃娦髱煹挂彩遣粏栕约合律绞亲鍪裁吹?,心中稍有安定,甚至有些暗暗慶幸自己不是被其他人給抓了包。
“你本就是少林寺的外門弟子,又正值年少,偷偷下幾次山也不什么大事,但是做事還是守些規(guī)矩,你今天回來的太晚了些。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說與為師,你奉了為師命令下山別人也說不得什么,也無需這般偷偷摸摸的?!?/p>
玄生大師叮囑道,算是把這件事情給翻篇了。要知道剛開始發(fā)現(xiàn)李逍可能偷跑下山的時候,玄生大師還是很生氣的,但是玄生大師終究天性過于豁達和自由,很快便接受這一點。
李逍自是知道自己的師父算是幫自己這攤事情給揭過了,但是又不知道玄生大師到底為何而來,因此小心翼翼的沒敢去接話。玄生見李逍沉默以為是自己剛剛過于嚴厲了些,便有意緩解一些,于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道:“真是個好茶啊,這應當是武夷山的大紅袍吧?”
“回師父,這確實是武夷山的大紅袍。師父若是喜歡,我送師父一些?!崩铄谢貜偷馈?/p>
“想不到你還藏有這樣好茶,可是你從家鄉(xiāng)帶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