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恐半夜失蹤,楊琪不敢獨(dú)居,如今跟家人住在一起。
她從初中起經(jīng)常翹家,突然變得戀家讓家人深感安慰,以為她長大了,終于收心陪在父母身邊。
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楊琪不敢把自己的遭遇告訴家長,以免壞事,還給自己帶來危機(jī)。
父母對她好是毋庸置疑的,可她不信任他們,正如他們一直把她當(dāng)作任性的小孩。
寧可花錢消災(zāi),免生意外。
反正,在國內(nèi)足不出戶無所謂,爪機(jī)在手天下我有,吃喝穿在網(wǎng)上可以購買。
楊家住在大院里,鮮少出門,店里的生意有人打理,對帳的事她請外邊的帳務(wù)公司幫忙,她自己頂多跑出門口收收快遞。
門口有人站崗,不怕。
這不,有一天,快遞來了。
她剛睡醒,本想讓他把快遞擱在門衛(wèi)那兒,誰知對方說現(xiàn)在政策有變需要客戶親自簽收,否則只能退貨。
“什么破政策,我要投訴,一點(diǎn)兒都不惠民,下次再這樣我給你們差評?!鄙形聪词团芰顺鰜?,楊琪不滿地嘮叨,在單據(jù)上咻咻畫一條曲線當(dāng)簽名,還給快遞員時還剜了他一眼。
“謝謝?!笨爝f員好脾氣地接過,沖她笑了笑。
快遞哥長得不錯,他的笑容貌似有毒,因?yàn)闂铉鞅凰@么一笑頓覺頭暈?zāi)垦#行┱静环€(wěn)。
快遞哥騎車走了,楊琪仍站在原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站崗的人看出她有不妥,忙過來問她怎么回事,要不要幫忙之類。
驀然地,昏頭昏腦的楊琪腦補(bǔ)出至少十種可能性,立即一臉驚恐地推開他,瘋狂沖回家中關(guān)上大門。連快遞都忘了拿,任憑門衛(wèi)怎么叫都不肯回頭。
那個快遞哥有問題,肯定有問題!不然她怎會突然那么暈?
對她用了迷幻的藥?催眠?是不是今晚半夜三更她自己會不知不覺地走出門?噢媽,太可怕了!姓許的知道她找秋寶的原因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不會的,不會的。
楊琪被自己的豐富想象力嚇得魂飛魄散,忙跑去洗手間洗臉。
站在洗手臺,看著大鏡子里邊一臉驚恐的自己欲哭無淚。
怎么辦?她以后該怎么辦?永遠(yuǎn)不出門?還是按照許美佳的吩咐,交不了錢就交人?國內(nèi)人口那么多,每季度少一個沒什么吧?
……交什么人?
咦?楊琪甩甩腦袋,眨眨眼,注視鏡子里的自己在腦海里自言自語。
小美說了,交不起會費(fèi)就交人……
什么會費(fèi)?怎么交人?交人有什么用?
交三合教的會費(fèi),要十萬塊。要么把自己討厭的人的資料傳到一個號碼,然后那些人被打死,被剖心挖肺拿去換錢。
誰讓你們交?在哪兒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