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了手機換了新號碼,哪怕秋蓮想催她回去也找不著人。倒是繼父有心,他嘗試著打電話回秋家問了姥爺才知道她的新號。便打電話來問她在哪兒,是否迷路,聽秋寶說再逛一會兒才回去,這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讓秋寶心情好的原因還有一個。自從進(jìn)入這座城市,五毒旗上一連烙了幾個淺印子。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害人害己的人,要數(shù)大都市里最多。
讓她驚訝的是,其中一個烙印居然是梁婉婉的。姚家父子也有,不過印痕尚淺。
呵呵,真是好意外呢!
萬一姚家父子以后達(dá)標(biāo),她要不要阻止這場悲劇的發(fā)生呢?姚樂平好歹是疼原主的,只是不夠重視罷了;至于姚老頭子……看情形吧。
大家都是為了謀求利益,如今的她狠得下心。
華燈初上,秋寶背著背包,手里提著幾袋新舊的衣服,慢悠悠地走在種滿香樟樹的馬路邊。想起原主的父親,她不自覺地憶起自己前世的親人來,下意識地摸摸手腕上的幾條鏈子。
前幾年她很難抑制脾氣,常常不經(jīng)意地產(chǎn)生各種不好的念頭,被五毒旗捕捉到。為了控制脾氣,這些年來她苦心修煉。如今,哪怕她想起連累父親的仇人,心情仍舊平靜無波。
父親原諒了他,可她并不。那個人是導(dǎo)致她全家悲劇的源頭,如果不是他,父親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他來向媽媽懺悔,媽媽就不會悲痛欲絕,一命嗚呼……如今她長大了,意念漸漸得到控制。
她知道父親那個朋友住在哪兒。希望他一直健健康康的,千萬別死,千萬要等她去討債……
想得入神,連自己正站在一個小公園門口發(fā)呆也不知道。
現(xiàn)在之所以察覺,是因為她身邊忽然卟通一聲,一名衣衫襤褸面容骯臟的高個子撲倒在她腳邊。那人面朝小公園里邊,身子仿佛抽搐了一下,像要掙扎起身,可惜力有不逮,最終一動不動了。
路邊罕見地沒什么路人,站在旁邊的秋寶在他身上隨意地掠了一眼。嘁,一個呼吸和緩,氣息平穩(wěn),神智十分清醒有碰瓷嫌疑的神經(jīng)病。
無視之,果斷抬腳走人。
過了好一會兒,附近不知從哪兒冒出好幾個人來,迅速來到那個撲街的高個子跟前。
“少爺,人走了,連頭也不回?!币粋€人壓低嗓門,語氣十分沉重地說。
唉,世風(fēng)日下,居然有如此冷血無情的女人。
趴街的人忽地一抬頭,路燈的映照下,看見對方那張黑乎乎看不清五官的臉。
“走了?!有沒替我打120?或許她正在向路人求救?”此人說話字正腔圓,嗓音清朗,猶如那玉石之音,與他的形象有著天淵之別。
旁邊幾人按了按耳際,仿佛在傾聽著什么,然后流露出滿眼的同情,搖搖頭,“恐怕讓您失望了,她現(xiàn)在進(jìn)了一間粉面店,看來是去了吃晚飯?!?/p>
那女人沒心沒肺去吃飯,而可憐的少爺一直在撲街等待救援……錢多又怎樣?有些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是吧?那位冷血姑娘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高個子呼地爬起來,身邊立即有人上前幫他拍掉身上的塵土。
一輛私家車悄無聲息地滑至,眾人簇?fù)碇狭塑囎印?/p>
在車上換衣,擦臉,保養(yǎng)……不多一會兒,一名清俊的男孩子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他頭發(fā)自然翹著,薄唇緊抿,一雙星子般耀眼的眼眸透著一股倔強與不忿。
“你們確定是她?或許只是樣子長得像。”他相當(dāng)懷疑大家跟錯人了,尤其這個女人是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