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如的哭聲傳到樓下,姚家人慌張地來到樓梯口,卻發(fā)現(xiàn)子桑家的小少爺板著小臉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小如一向乖巧懂事。猜不出個所以然,小男孩下了樓居然不理他們,定是氣得不輕。
于是,姚大伯怒瞪梁婉婉一眼,使眼色讓她趕緊上樓去問個清楚。
梁婉婉也是急得不行,看見姚大伯的眼色,她慌忙掂著裙子匆匆跑上樓去。跑的過程中她不敢回頭,因為背后火辣辣的,肯定是那群自視甚高的人又在心里取笑她了。
其實,她也很想大聲地痛哭一場,可惜不能。
“子桑少爺?這是怎么了?”見那小男孩不予理睬,姚家大伯不禁有些尷尬地望著白軒,“呵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陌生地方總是呆不慣。白先生,您看……那小如和秋秋的事還望您在子桑家主面前美言幾句,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這時,姚大勇也上前幫腔。他是姚樂平的父親,今年五十多歲了。
“是??!白先生,都怪我這孽子不知收斂才鬧得這般難看。哎,原本我們想將錯就錯,讓秋秋頂了大小姐的位置去,只可惜,恨鐵不成鋼啊!”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狀似十分無奈。
大家很淡定地站在姚家的大廳門口,小男孩的離開沒人當回事。
在他們心里,小孩子不懂事,只要這大管家白軒答應幫忙,事情估計就這么算了。選未婚妻嘛,當然得是小孩子自己喜歡。姚夏如是這一代子孫里培養(yǎng)得最出色的一個,無論年齡、身份都很適合。
姚家人的擔憂,白軒明白。他笑了笑,向姚家兩位長輩微微一傾身,客套而有禮地說,“姚先生過慮了,子桑家既然定了姚家大小姐,如不出意外是不會輕易更改的?!?/p>
姚大伯與姚大勇面上一喜,正想極力說服客人留宿一晚。不料,白軒又說了句,“既然秋寶小姐不在,我等不便久擾,先告辭了?!?/p>
姚大伯一怔,“不是,這個,白先生,秋秋是二小姐,而且她回鄉(xiāng)下去了,至于那個婚約……小如才是正經(jīng)的大小姐。”難道剛才那番聲情并茂的說辭對方完全沒聽懂?
“大家有所不知,我們子桑家比較保守傳統(tǒng)。一直以來,無論家主、夫人,皆由原配的兒女擔當。私為庶,繼室所生兒女不論年長,身份永遠低于原配的兒女。所以,子桑家是非嫡長不娶,先前的婚約將一直有效。”
說罷,他見姚家眾人一片愕然,不禁唇邊微揚,眸里閃過一絲揶揄之色,不再猶豫轉身離開。
待車子開了,姚家人才醒悟過來。
一個目的都沒如愿,姚大勇生氣地哼了聲,惱瞪了兒子一眼,轉身想回客廳,卻發(fā)現(xiàn)臉色鐵青的梁婉婉拽著姚夏如安靜地站在一旁。
對兒子恨鐵不成鋼,對兒媳婦同樣是不屑一顧,姚老頭氣哼哼地回到客廳坐下。
姚樂平的媽于夢瑩平時與梁婉婉相處挺好的,因為梁婉婉嘴巴甜,懂得孝順老人。可這會兒,在經(jīng)過梁婉婉的跟前時,只冷冷地橫她一眼,“問過小如沒有?這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有交代過,不準惹客人不高興,一個兩個的都把話聽進胃里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