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背都挺不直,就不說別人了吧?!泵祥L青搖頭笑嘆,“總歸險(xiǎn)山上危險(xiǎn)已除,于我、于北山縣有利。
至于受山匪迫害的百姓,我心中有愧。”
孟長青一向知道,人心就像淺色的染布,好染色的很,卻沒想到,自己的心也是塊根本不例外的布,黑的這樣快。
原來能扭曲是非對(duì)錯(cuò)的不止利益誘惑,還有難還的情誼。
涼州又開始下雪。
漫天的雪蓋下來,蓋不住苦難和丑惡的人心。
孟長青買了酒肉到宏甲縣去謝花如金。
席間兩人正常談笑,對(duì)楊門縣的事,誰也沒提。
世上的事,從不看人情愿不情愿,反正它就要這樣發(fā)生,就要這樣過去。
冬月一過,臘月也跟著消逝,永興十六年徹底過去,新的一年到了。
永興十七年,大年初四,孟長青寫好了賀文,穿上新官服往涼州府去。
經(jīng)過楊門縣時(shí),在它縣內(nèi)的官道上碰到了同去涼州府的茅春芳。
“茅大人,新年好啊。”孟長青上前,先打招呼,“這天還下著小雪,茅大人怎么沒乘車?”
茅春芳笑著回道:“孟大人不是也沒乘車?!?/p>
孟長青跟著笑,“是我說錯(cuò)了話,天寒地凍積雪難清,自然騎馬比乘車更方便?!?/p>
八方見他們笑臉相對(duì),故意慢下速度,落到楚沐風(fēng)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