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巍山營和宏甲營都沒有對外開戰(zhàn),省下不小花銷,我打算適當(dāng)減少對兩處營地的糧食供應(yīng),他們要是不夠,可以自行想辦法,也可以跟我買嘛。
不是什么大事,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按我的想法來?!?/p>
丁愛學(xué)總結(jié),“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好事?!?/p>
孟長青跟著表示贊同。
這時候幾人已經(jīng)走到府衙大門口,丁愛學(xué)嘆道:“咱們縣里都算太平,就剩下碧山縣叫府臺大人操心,希望羅大人趁早把事情解決吧?!?/p>
“徒弟也聽曾大人說了一句,卻不知道碧山縣到底出了什么事?”孟長青趁機打聽。
兩人順著臺階往下走,丁愛學(xué)道:“我記得你去過碧山縣,你去時,可感覺到什么特殊之處?”
這都不用回想,孟長青脫口就道:“師父說的難道是尋仙鎮(zhèn)?”
“正是。”
說起尋仙鎮(zhèn),倒不是孟長青親眼見識到它有多特殊,而是她壓根沒能進去。
當(dāng)初馬車只在刻著尋仙鎮(zhèn)的石頭前晃了一下,羅茂就趕緊催著她離開了。
“所謂尋仙鎮(zhèn),是高山霧林山腳下幾個寨子聯(lián)合到一起,官府給了他們個名字,叫尋仙鎮(zhèn),實際上壓根不能算個鎮(zhèn),碧山縣衙更是管不到那里面。
那里頭行什么規(guī)矩,犯什么法,都是幾個寨子的當(dāng)家人說了算。
他們跟官府有協(xié)定,不能外出生事,所以官府也不管他們。”
丁愛學(xué)說:“越是封閉不跟人往來的地方,越是有稀奇古怪的規(guī)矩,那幾個寨子當(dāng)中,有一個……,或者說有那么兩三個,都有用活人祭山的習(xí)慣。
當(dāng)年羅大人剛上任時,很看不慣,甚至問宏甲營借了兵,決定要一管到底,絕了他們這種做法。卻困于地勢,不得不跟他們妥協(xié)。
但這些年來,羅大人也想了不少辦法。
他讓尋仙鎮(zhèn)的年輕人出來念書,又鼓勵沒有念書天分的人,在鎮(zhèn)上做工賺錢,總之就是想把人引出來,使他們思想開化?!?/p>
“聽說這回的事,跟讀書人有關(guān)。”
“是這么回事,我派人到碧山縣里打聽了?!倍蹖W(xué)說,“遭害的這女子,有個弟弟就在鎮(zhèn)上念書,聽說天分很不錯,原本書院先生準(zhǔn)備讓他下月考縣試的。
這下看來是考不成了,他姐姐出事,估計他也沒心思看書?!?/p>
丁愛學(xué)為這讀書人可惜,孟長青卻為遭毒手的女子可惜。
她像是要折磨自己一樣,問丁愛學(xué),“師父,那活人祭山,是個什么做法?”
丁愛學(xué)倒吸了口氣,“我也沒見過,聽人說是將適齡女子,捆了送到深山。
霧林那地方,內(nèi)有毒氣,猛獸更是多到嚇人,人被捆著送進去,就算不被猛獸吃掉,長久待著也會被毒氣毒死,即便兩者都僥幸逃過,這么冷的天也會把人生生凍死。
總之,被送進山就活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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