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52章 金錢刺激（第2頁）

街市仍舊熱鬧，橋上搭立攤棚，路邊油布大傘一把一把打開，遮天蔽地。

有小攤上，壓著一疊小報，見人就喊：“朝報新聞，章家酒樓斗毆！女曹司秘聞！”

第52章金錢刺激

琢云買一份，邊走邊看，秘聞倒是秘聞，但一說起常、燕兩人舊怨，就開始往香艷的道路上一去不復(fù)返，對著她這位女曹司，也十分吝嗇筆墨，倒是在燕曜與尼姑的往事上大做文章。

看的人心蕩神搖。

她看的津津有味，看完后，將小報送人，在內(nèi)城門口看到賣小貓的，不由駐足看了一刻，再過內(nèi)城門，重買兩份小報，走到尚書省都堂。

都堂坐西朝東，屋宇高大巍峨，她繞過照壁，走向頭門，門只開了一扇，門子在聽聞“燕琢云”三個字后，傘都沒來得及撐，飛奔入內(nèi)回報，再度飛奔回來，喘著粗氣請琢云入內(nèi)。

琢云在他的引領(lǐng)下，過儀門，南側(cè)是吏、戶、禮三部，北側(cè)為兵、刑、工三部，吏為首，屋門大開。

安靜的衙署內(nèi)部，門內(nèi)、窗內(nèi)，伸出無數(shù)個腦袋，斯文雅致的、富態(tài)的、上了年紀的，目光帶著惡意、猥瑣、輕蔑、懷疑，光明正大審視琢云。

他們發(fā)現(xiàn)她個子高、顴骨高、姿態(tài)高，神情偏冷傲，目光不躲避，身體缺乏起伏，手粗糙的會勾絲，不可愛、不嬌美、不細嫩、不風情萬種，沒有一個地方，讓他們喜歡。

她像地獄里鉆出來的女鬼，正在把手伸向他們的位置。

她激發(fā)出他們的畏懼。

出于本能，他們嬉笑、調(diào)侃、嘖嘖有聲，試圖用這種低三下四的手段，讓琢云駝背低頭，怯懦、畏縮，向他們獻媚，從他們手指縫里獲取一點可憐的利益。

很可惜，琢云一言不發(fā)，昂著腦袋，睜著眼睛，把這些目光盡收眼中，正面對準吏部房門。

一位吏胥擋在她跟前，笑道：“燕姑娘，眼下正是議事的時候，請隨我走?！?/p>

琢云跟著他，一路的走，地面已經(jīng)不是三合地，滿是泥濘，一步一滑，走到馬廄旁的空屋子里，小吏滿腳是泥的推開門，請她進去：“燕姑娘在這里坐著，吏部幾位考工司郎中都沒空，不能前來教導(dǎo)，等有空，我就來叫你?！?/p>

琢云點頭，走進屋子里去，留下一串泥腳印。

屋子里又冷又潮，宛如冰窖，充斥著馬糞氣味。

琢云坐下，把小報攤開在長條桌案上，認認真真讀了起來。

屋中越是寂靜，雨聲就越顯得大，雨水濺上石基，濡濕欄桿，濕氣漫過門檻，氤氳屋內(nèi)，散發(fā)出陣陣冷意，屋內(nèi)只余小報“嘩啦”作響的聲音。

內(nèi)城小報有所顧忌，只有標題悚動，內(nèi)容平平無奇，遠不及外城小報精彩刺激，看起來索然無味。

琢云擱置小報，坐了一天的冷板凳。

到都堂下值，她在眾人目光中款款而出，經(jīng)大門回家，一進東園，就見留芳在和小灰貓說話。

“今時不同往日，你不要亂跑，好好看家，生人勿近?！?/p>

她一想不對，又道：“熟人也不能進?！?/p>

小灰貓吃的“咔咔”作響，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留芳無奈抬頭，見到琢云回來，頓時長出了主心骨：“二姑娘，夫人送來銀票和地契！”

她加重語氣：“非常多！”

琢云點頭：“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