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涼州城回來后,孟長青就叫來齊人立、程光他們開小會。
“茅大人被殺這件事,不是重重舉起輕輕落下,就是要被人雕出花來。我們縣會武功的人不少,又緊鄰楊門縣,嫌疑可不小啊……”
孟長青的話還沒說完,齊人立就忍不住發(fā)問,“咱沒有動機(jī)啊?!?/p>
他在北山縣久了,說話也被帶偏。
“有沒有動機(jī)不是咱們說了算的?!泵祥L青說,“京城要派刑部的人來查,不知道這人會是哪派的,要是太子黨或者皇黨,那咱多半不要緊,但要是三皇子黨,搞不好會把這事按在咱們頭上?!?/p>
齊人立還保留著一些天真,“不會吧?!?/p>
這也是孟長青把他叫來,參與小會的原因。
程光跟人打交道的經(jīng)驗(yàn)還豐富些,認(rèn)為孟長青說的,極有可能發(fā)生。
“有沒有辦法,提前知道來人是誰?”程光問。
“跟上回一樣提前打探嘛?!泵祥L青說,“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北山縣等于被全面封鎖,任何人員進(jìn)出都得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咱可以編個理由,派人出去打探,可萬一就那么不巧的,來人屬三皇子黨,那不是把脖子伸出去等著別人殺么?!?/p>
程光說:“那咱啥也不能做,只能防備起來?!?/p>
孟長青說:“伺機(jī)而動吧。”
齊人立聽到現(xiàn)在,也是納悶到現(xiàn)在,“茅大人和他的師爺被殺,真的查不到疑點(diǎn)嗎?”
“怎么可能查不到?!闭f話間,孟長青把小爐子上的茶壺拎到桌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先說那班穿便服的衙差,周星說那些人在涼州城外等了好一段時間呢,孫通判會不查嗎?”
“您不是說那些衙差就是楊門縣的么,除非他們?nèi)w都被人收買,否則怎么敢對茅大人出手?”齊人立聽到自己說的什么都覺得荒唐,“就算是買兇殺人,也不會一下收買那么多人,萬一里面有個碎嘴子,不是全抖出去了?”
“以我推測,他們大概率不是兇手,但應(yīng)該跟兇手或是指使兇手的人碰過面?!泵祥L青猜測。
“何以見得?”齊人立問的認(rèn)真,真指望孟長青說個推斷過程過來,誰料孟長青往后一仰,“瞎猜的嘛!”
程光忽然想到,“大人,您那天回來,不是說半道上碰到兩撥怪人么,還懷疑就是那些人對茅大人動的手,孫通判還沒把人抓到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壓根也沒跟孫通判說這事?!?/p>
程光和齊人立都不解,“為啥呀?”
孟長青尷尬的笑了笑,“萬一引火上身,那群人跑來對我下手呢?!?/p>
說到底還是怕死,孟長青清楚自己自私的本性,但在下屬面前說出來,還是稍微有些擔(dān)心他們會將她看輕。
無所謂,神仙才沒缺點(diǎn)。
孟長青能接受自己的缺點(diǎn),也清楚面前兩人的人品,就算這會兒看輕她,但過段時間就好了。
程光極為認(rèn)同的點(diǎn)頭,“大人的擔(dān)心,很有道理?!?/p>
孟長青看向他,“你這話真心的嗎?”
“當(dāng)然真心。”程光說,“到現(xiàn)在,我們還不知道茅大人為何會死,可見背后之人的手段。”
孟長青又笑了笑,居然還能從這方面替她找理由,真行。